寅時三刻,城南廢廟。
荊欲帶著一批人押著“關鍵人”來到與司訊閣閣主約定好交換人質的破敗小廟。
新月押著石安從斷江穀帶回來的小信。
約定好的交換人質,雙方倒也沒有多劍拔弩張。
錯位的佛像在月光的映射下顯得有幾分猙獰,像是在為這場交易做見證。
知道大秘密的人無論是對於哪一方來說都隻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
司訊閣隻派出了新月一人,而荊太傅卻是讓荊欲帶了一群人。
新月先開了口。
“想不到流連京中各大青樓的荊公子,背地裏是這等不俗之輩。”
荊欲不想過多的和新月交談,司訊閣閣主是何等心狠手辣之人 ,若是在廟中設下埋伏恐怕不是其對手。
“一起放人。”
“好。”
那小信向前走時深深的看了一眼新月,新月對他點了點頭。
新月把“關鍵人”的頭用黑布蒙上,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回到了司訊閣。
黑布被摘下,“關鍵人”哆嗦著站在殿中央。
閣主老頭裝扮從幕布後麵走出。
“新月,尾巴可有處理幹淨?”
荊太傅狡詐,派人暗中跟蹤新月。意圖找出司訊閣的藏身之所。
“閣主,放心。都處理掉了。”
“嗯,你先退下吧。”
新月退了下去。
閣主拖起“關鍵人”,來到一個燭台前。
閣主抬手轉動燭台,嚴絲合縫的牆麵上出現一道門來。
閣主把“關鍵人”拽入暗門,進入就把門隨機關上。
暗室裏麵布局十分簡單,一張草席,一把椅子,一盞油燈。
椅子是閣主問話時要坐的,草席是為“關鍵人”準備的。沒死可以用來睡覺,死了正好可以用來裹屍。
閣主座下,聲音低沉。如同巨石壓得“關鍵人”有些喘不上氣來。
“聽說你藏著一個足以覆滅鎮安王府的秘密!”
“我...我,錢給夠了我才說。”
還真是貪財,都這種時候了還想著要錢。
閣主好奇這個秘密他想要賣多少錢。
“多少?”
“關鍵人”伸出手掌:“500兩。”
閣主笑了,“我給你,你也得有命花。我司訊閣從不以錢財謀情報。隻要是進了這間密室,還沒有人能活著離開。你要錢還是要命!”
“關鍵人”被嚇得後退了幾步,油燈上的火苗搖曳,給這昏暗的暗室帶了一絲光亮。
閣主接著說:“你應該把秘密和荊子羊講了吧。其實我對那個密碼的內容並不在乎,隻要你死了,他荊子羊就空口無憑了。”
“關鍵人”的身上有陳年舊傷,也有新傷。是個混混,這種人最是惜命。在閣主的威逼下,他選擇要命。
閣主承諾“關鍵人”,隻要把那個秘密說出來就保他不死。
“關鍵人”和寧母是同鄉,逃難時同行過一段。鎮安王和王妃帶走石護時,被他瞧見了。
他是流民,住在城外。初一鎮安妃去驚鴻寺祈願時,他看清了鎮安王妃的臉,也看到了石護。
他比石護要大上幾歲,曾一起在山中打鳥,河間捉魚。雖然許多年沒有見過,但他還是認出了石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