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之都笑道:“我這一把年紀了,去了隻是湊個熱鬧,另外謀求強援,免得我那無憂劍派遭殃。”他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問道:“殷小姐此次出山,究竟所為何事,可否告知一二?”
殷天心歎了口氣道:“不瞞風掌門,我這次出山是奉師命,帶著龍珠去天山解龍前輩所中的九陰之毒的。”
風之都聽到龍珠二字身子一震,失聲道:“什麼?殷……殷小姐,你說的可是那江湖傳聞中能醫百病,解百毒,並增長功力的天龍之珠?”
殷天心輕噓了一聲,示意他旁邊有人,然後壓低聲音道:“正是此珠。”她看著風之都驚訝的神情,微微一笑道:“這龍珠本是江湖中人人覬覦的寶物,不知怎麼就落到我師父的手上,我師父念及老友被陰毒困擾,痛苦難熬,因此叫我去天山給龍前輩解毒,順便讓他與師父一聚。不知誰走漏了消息,這不,剛一出門就有人來打劫。”
風之都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聽這下麵亂哄哄的,原來是殷小姐在對付小毛賊啊!”頓了一下,又道:“怪哉怪哉!怎麼連小毛賊都知道的事情我竟然不知道呢!”
殷天心哼了一聲道:“我也納悶著呢!此事好像在黑道已經傳開了,而白道卻被蒙在鼓裏。”她心想總不會是我師父走漏的消息吧。”
風之都歎了一口氣道:“龍珠複出,幽冥重現。也許天下該大亂了吧!”
當晚殷天心就在福緣客棧住了下來,她翻來覆去睡不著,不知自己究竟是該去天山送龍珠還是先去巫山,她覺得應該去巫山走一遭,她總覺得在那裏能碰到他。但她內心裏又極力想逃避此事,不敢與他麵對。因為那天必定會兵戎相見,無論結果如何她都不想看到。
想了一會兒毫無頭緒,她在黑暗中坐起身子,清醒了一下頭腦。
忽然,她聽到一種細微的聲音,窸窸窣窣的,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出來。殷天心心下一凜,往床邊摸了一把,摸到自己的包袱和劍,閃身躲到了一旁,伺機而動,然後往那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
透過紙糊的門,殷天心看到月白的光映襯下,一個人正悄悄移到了她的房門前,她看著來人那猥瑣又小心翼翼的動作,不禁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隻見那人在門上摳了個洞,送進一隻黑色的管子,管子這頭登時冒出一股淡粉色的煙霧。那人估計煙霧已擴散開後,把門撬開,推門進來。
殷天心定睛望去,隻見那人蒙著麵,身手敏捷,一閃便閃到了床頭,嘿嘿一笑,朝著床上隆起的包一劍刺了下去。
寶劍著力甚軟,那黑衣人登時一凜,心知有詐,忽覺腦後一縷勁風襲來,急忙彎腰一閃,堪堪躲過。
隻聽身後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十年不見,風兄武功進步神速!”卻見殷天心從暗處現出身形。
黑衣人身子一震,一劍刺了過去。殷天心冷哼一聲,抬手一掌迎了上去,淩厲的掌風卷起一陣旋風,刮得黑衣人睜不開眼,劍勢一滯,心知不妙,急忙棄劍往身旁遁去。殷天心這一章看似勁力鬆散,漫無目標,實則大巧若拙,能將對手退路封死,一旦鎖定對手,磅礴的勁力便會突然集中,將對手摧毀。
果然,隻聽一聲悶哼,黑衣人登時中招,鮮血狂噴,身子倒飛出去,咣當一聲,壓塌了殷天心的床,瞬間沒了聲息。
殷天心笑道:“風兄還是那一兩招,就不會變一變嗎?”說著輕輕走上前。
正在這時,異變突起,殷天心隻覺一團粉色煙霧撲麵而來,急忙掣袖一揮,將那毒煙驅散,與此同時卻見那黑衣人團起身子,趁著這一空當,迅速竄了出去。待殷天心緩過身來,早已竄了個沒影。
殷天心歎了口氣,心知憑風之都的輕功自己再難追上,所幸龍珠尚在,她也不再計較。隻是想到風之都與她相交不錯,此刻竟棄明投暗,心裏不免有陣陣失落。早在與風之都交談時,她便憑著“明心慧照功”鍛煉出的強大神識感應到風之都身上隱隱有邪力波動,她並不說破是想給風之都一個機會,畢竟風之都之前並不是邪惡之輩,此番投入魔教必是迫不得已。
被這麼一折騰,殷天心便再也睡不著覺,找了張椅子坐下,挨到了天明。
天一亮殷天心就收拾行李上路,直奔巫山而去,她已考慮清楚,魔教重出江湖事關重大,而送龍珠之事雖也關緊,但天山龍前輩身中陰毒已逾數十年,早有妙法壓製,解毒之事卻也不急在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