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起了？”玉荷探著頭在門外小聲問。
“嗯，進來吧”，於彤剛剛坐起身，正坐在床沿上按摩頭皮。
清晨的空氣有些冷，玉荷走進來時帶了一身寒氣。
“大清早的，幹什麼去了？”她一邊揉著脖子一邊懶懶問道。
“娘娘，昨晚出事了。”玉荷拿過一旁的衣裳披在於彤身上，一邊湊到她耳邊，“昨晚……”
於彤半晌沒說話，她朝前走了幾步，捧起桌上的熱茶感受指尖的暖意。心頭有些異樣的感覺。
窗前的小宮女如往常一樣推開窗子，一股冷意襲來，於彤莫名打了個冷顫。
她轉頭看向窗外，院子裏的樹葉都開始枯萎了，黃色的葉子隨風飄落，像一隻隻奔向自由的蝴蝶，打著旋地飛走了。
“起風了”，於彤眯著眼睛，目光緊緊追隨著葉片飛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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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邊關急報，想必大家都已知曉。如今戰事緊急，邊關應該派誰去，需要多少人，從哪裏調集糧草？大家都有什麼想法？”
萬明暉坐在上首，一臉嚴肅地頂著一雙烏黑的眼袋。
此言一出，底下的人瞬間嗡嗡成一片，卻誰都不敢站出來說話。
朝中武將大都早就投靠了攝政王，如今，萬方柏不出聲，底下的人都在偷偷瞄他的臉色，眼觀鼻鼻觀心，誰也不敢做出頭鳥。
萬明暉心中明白，此事還要攝政王點頭。
“此事皇叔怎麼看？”萬明暉抬手製止了群臣的議論，朗聲道。
“嗬，皇上，臣不過一個閑散王爺，還能怎麼看？自然是全憑皇上做主！”
萬方柏在此事上當屬權威，現下萬明暉求到他麵前，以他的性格自然是要好好諷刺一番的。
萬明暉聞言，心中怎能不知他的刁難。
也不生氣，他溫和地笑了，“皇叔乃是戰功赫赫的將軍，在戰場上立下的汗馬功勞怕是比侄兒的歲數還要多。此事事關大局，侄兒拿不了主意，還望皇叔指點一二。”
這番話算是把姿態放到最低了，萬方柏聽了自是順耳的很。
但順耳是順耳，幫忙是幫忙，這是兩碼事，萬方柏還是分得清的。
“臣以為，房吳嶺可堪大用。邊關戰事緊急，北戎已經占領了一座城池，如今邊關不光是缺將領，更是缺一個領頭人，一個主心骨。”
萬方柏說到這裏停了一下，他的眼神意有所指地瞟向萬明暉。
“擊退敵軍固然要緊，但更要緊的是安撫民眾。臣以為，皇上可與房吳嶺一起前往邊關，也可起到振奮軍心的作用，對於戰事必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不可，攝政王怎可讓皇上以身犯險！”
還不待萬明暉說話，下首的老臣已經開始吹胡子瞪眼，其他人也是一臉的憤憤不平。
萬明暉轉頭對上萬方柏的眼睛，從那雙浸滿邊關風沙的眸中感受到了陣陣惡毒的寒意。
萬明暉伸手一壓，群臣噤聲。
隻聽見萬明暉含笑的聲音再次出口，“皇叔所言極是，朕也正有此意。”
“皇上不可！”
“皇上……”
“好了”，萬明暉語氣堅決，他緩緩站起，“朕意已決，不必再議。”
“房吳嶺，秦錚聽令，朕命你二人擔任主將，率三萬人，三日後啟程邊關，相互合作，共禦外敵。兵部和戶部擬定糧草、軍需等一切事務，明日給出一個方案。
散朝。”
一石激起千層浪，皇上要禦駕親征這是何等的大事？！
一個國家不到危難關頭，那個皇位上高高在上的人願意以身犯險？
萬方柏提起這事得本意也是惡心一下萬明暉，卻沒想到他真的能一口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