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薑拉開板凳坐下,“問詢室調監控麻煩。”她抬手請他坐下,“再說了,讓你體驗一下,你就當COSPLAY了。”
滕子梟沉下臉,“謝謝你。”
薑薑咧嘴燦爛一笑,“不客氣。”
滕子梟深吸了一口氣,偏過頭。
被叫出來“約會”的江小道也被關進審訊室了,他的待遇更好一些,剛坐下,就被手銬銬上了。江小道微愣,隨後便怒道,“寧薑薑,你敢這麼對我?你爹看到我還得對我笑笑,你竟敢銬我!”
薑薑看著他,認真嚴肅道,“你開什麼玩笑,我爹是XX,我阿娘是XX,誰都比你厲害。”她誠實道,“對你笑,看的不是你的麵子,是你老姘頭的麵子。”她雙手撐在桌板上,貼近他耳邊壓低了聲音。“小道哥哥,你別介意,這不是快月底了,我得衝業績了。”她說著還幫江小道整理了下僧衣的衣領,“再說了,誰讓你什麼人的錢都賺,沒有一點做人的底線。”
江小道心中憋著氣,怒吼道,“老子不是人,要什麼底線。”
薑薑拍了拍他的胸口,單薄的好像一拍就能碎掉,“嗯,我知道,你在不是人群組。”在那個群組的都不是人。她今天找A區警局的駐守獬豸二十三的時候,還看到了連醫生的賬號與頭像。他也不是人,難怪長了一副死人樣,還滿身符纂。
“規定一個人不能審訊,你先坐一坐,我打電話找同事來。”她說完就離開了,獨留江小道一個人,掙紮又掙紮不開,罵又沒人可罵,隻能幹生氣。
央靈槐是被其他組的人叫來警局的。緝毒與掃黃今晚都有行動,行動完已經淩晨一兩點了,見審訊室燈亮著,就去看了看。誰知看到一個小和尚被禁錮在審訊室的鐵椅子上,貼椅子還被放倒了,他頭衝下,漲的臉通紅。
緝毒的忙幫人扶正,怕被投訴刑訊。但放是不敢放,誰知道是不是犯罪嫌疑人。打了一圈電話詢問,才得知是央靈槐那組的寧薑薑將人“請”回來的。也是寧薑薑將人放倒的。因為他不肯安靜閉嘴,讓她分心了。
央靈槐一邊接著局長、副局長含怒的電話,一邊趕回警局。
回到警局時,薑薑已經“詢問”完滕子梟了,滕子梟臉色不太好,陰沉著,也不搭理她。她也無所謂,跟滕子梟的心理醫生王可可兼局裏的法醫王可可有說有笑,聊的開心,還約了過幾天一起去露營烤肉。
滕子梟曾是臥底,為二活下來的臥底之一。在臥底結束後,因一批價值上億的毒品下落不明,接受過好幾個月的高壓審訊,以至於神經衰弱,失眠,情緒不穩定,對小空間以及審訊室恐懼,一直看心理醫生。
另一個活下來的臥底是現在在他隔壁檔案室管檔案的杜良。
兩個臥底,一個染毒,一個與毒品下落不明有關,現在都在管檔案。挺好。
央靈槐是屬於脾氣很好的那類人,基本不會生氣,即便是生氣,也能笑著訓誡,為人處事極其圓滑,不會明著得罪人。可今天,他是真的生氣了。
“寧薑薑。”
薑薑轉頭看了他一眼,關心道,“你殘疾就別來了,我和耿壯壯在就行。”
想要罵她的話被堵在心口,耿壯壯見他臉色不好,連忙拉了拉央靈槐,“央隊,多虧了薑薑,我們問出不少事。”他拉著他往審訊室走,“還有一個,您來了正好您審。”
緝毒的組員想笑又不敢笑,笑了像是嘲笑央隊似地,可央隊那張滿肚子怒氣被一句十分誠懇的,關心的話堵的不上不下,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樣子,真讓人好笑。
她怎麼能用這麼關心溫柔的語氣,說出這麼紮人心的話。
掃黃的老熊將人叫出去,一人分了一支煙,幾個人圍在院子裏的樹旁抽煙。“這算什麼,你是沒見過她之前關心A區的區長老王。”
好像是去年的事,她配什麼人去醫院產檢,遇到了王區長與王夫人。她也是這副表情,很關心的問王夫人怎麼了。王夫人就說,想生三胎,她直接就說,“哦,想生兒子是吧,我知道,王區長家裏幾代單傳,就想要個兒子傳宗接代。”話說到這裏也就算了,畢竟王區長重男輕女的事情誰都知道。偏偏她又說,“我以前認識一個人,七老八十了還要拚兒子,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生了兒子,誰知道,不是他的。你說他圖什麼。一口氣沒上來,中風了,都沒來得及交代兒子不是自己的就死了。綠帽子從死前戴到死後。”聽說王區長當時臉就綠了,她還一副天真狀指著王區長說,“那個人知道為別人養兒子時,跟你的表情一模一樣。”老熊歎了一聲,撚滅了煙嘴。“她還挺熱心,之後不知道從哪兒找了不少生子秘方送給王區,什麼補腎的,壯陽的,在上麵寫的清清楚楚,搞得整個A區都以為王區不行。偏偏她家還有點本事,王區想著年底一千萬的捐款,也不敢明著動她。”後來出了刑訊逼供的事情,王區找到機會把她弄走,開心的恨不得在局門口跳支舞。因為太開心,表情控製不住,被嫌疑人看到了,還被投訴到了上麵。
挺倒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