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剛破曉,隨著鈴聲響起,一整棟樓裏幾百號人,全是滿臉痛苦的模樣,爭先恐後地搶著去廁所洗漱。除曹哥以外,我們幾人都換上了軍裝。
“你們覺得這衣服值三百嗎?”柯超眯著眼問。
“先不管它值不值,我現在就想知道這是個什麼玩意?”章勝甩甩手中的迷彩布帶,接著說:“總不能是褲腰帶吧!”
這時,坐在一旁的曹哥咧嘴笑: “別看了,那玩意就是,我去年綁過的,一模一樣!”
“我真服了,這什麼傻逼學校!”章勝聽後毫無顧忌地破口大罵。
“先省省力氣吧,馬上得去操場集合了,等你們熬過這五天,後麵就放雙休了。”這時,宿管突然叼著煙,從門外走進來。
聽到此話,章勝立馬一改常態,賊兮兮地旁敲側擊:“伯伯,你咋來了?”
宿管大爺也不正麵回應他,而是半開玩笑半訓道:
“就你喜歡鬧!”接著看向我們其餘幾人:“要是處理完事情的話,就趕緊去教室吧,不然第一天遲到,小心挨周奶奶的罵!”
話音剛落,我們各自低頭看了眼手機。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這都到六點了,快走快走!”隨後,我們便火急火燎地出了門,隻留大爺擱那獨守空房。
下樓的時候,那場麵跟上街趕集差不多,一眼向下望去,全是人頭!我們隻好慢慢地走,盡管時間緊迫,卻也毫無辦法,因為在場所有人,都不想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此時如若有人腳下踩空,那必將成為第一張“多米諾骨牌”。至少學過物理的都知道,“慣性”是什麼。
就這樣,你一步我一步……原本兩分鍾的路程,現在可好,足足走了將近十分鍾!
“完了完了,這才剛來學校第二天就要挨訓,以後可怎麼辦?”一路上,章勝都在我們耳邊不停地絮叨。
終於,當我們走到一樓食堂的時候,曹哥忍不住了。為了避免擋住後麵人的路,便將他拉到一旁,隨後指著他大罵:
“你要是再亂狗叫,老子就把你褲襠裏的‘魚籽福袋’割下來,縫你嘴上!”
此話一出,章勝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樣,蔫兒吧唧的,大氣都不敢喘!該說不說,還得是曹哥,一句話就把這臭小子給震懾住了。
教學樓下,混雜的朗讀聲響徹一片……
秋風帶跑陣陣落葉,命運的鍾擺走走停停。我永遠都無法忘記,兩年前的那個雨夜,淒慘且冰冷!
二〇一那晚,早已病危的先生,抖動著枯枝般的右手,在奮鬥了一輩子的書台上,寫下絕筆書!
文字的開頭是首詩:
願寄孤魂鬼,絕無貪生心!
他朝墳頭草,奔走生四方!
某此行,浪壹兄,君若閱得此書,某早西行……三十餘載,睜眼閉眼,望,在先生病危時,他醫院給先生下達了“病危通知書”!我永遠都無法忘記那晚,他硬撐著身體,坐在奮鬥了一輩子的書桌前,寫下最後的絕筆書。那是一封信,的。歲月悄無聲息隨著歲月漸逝,人的童真也會慢慢喪失,而每次掉落在地上的眼淚,會在不經意間幻化成“怪物”,然後尾隨其後,紮堆成群。牠們天性貪嗜,就會“怪物”美好的記憶無論是在現實還是夢裏,我都被牠傷的體無完膚。不禁回想起來,我中考結束後,還得等個十幾天,方才知曉自己的成績。那段時間,我整日都是擔驚受怕的,因為在考完試回家的路上,我信誓旦旦向父親誇下海口:
“15%可以考上,85%一定能考上!”
父親並未對此感到驚訝,而是默默坐著抽煙。
日子轉瞬即逝,一眨眼,便到了月底分數公布的時候。平時,家裏都是八點開飯當天,為了能夠討個好彩頭,我特意早起,順帶活動一下筋骨。還沒到九點,我們一家子就已經滿懷期待地點開查詢分數的網址,父母下一秒,卻隻看到名落孫山的結果。
這所高中創建於二〇〇一年,在我們這兒,同其他三所民辦學校相比,辦學曆史最為悠久,並且推行全封閉、準軍事化管理的寄宿製度。另外,還是一所教育教學質量、後勤管理服務有強力保障的學校。
從底層到教室,還需拐過一個轉角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