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禮監太監張鯨領皇帝命前往張府看望一個割了痔瘡的朝廷大員,不久之後文書官吳忠(這個名字皇帝也是敢用)又一次領皇帝命前往張府看望這位朝廷大員。不過這一次吳忠給皇帝帶了這位朝廷大員的延長二十天病假的申請。皇帝囑咐要保重身體,給了醫藥費。上行下效,於是六部尚書到一般的官員都在道觀和廟宇中為這位大員祈禱,有些極致的機會主義者那是活也不幹了早出晚歸做佛事,早晚奔走迎法師。這個時候的京城能看到一些穿著京官官服的權威們都在道觀和廟宇中熙熙攘攘,說這裏是當時的第三個六部也不過分。很快這種氛圍開始帶到了南京,然後在全國推廣。各地的巡撫巡案也開始參與到這陣祈禱熱潮。做臣子做到這個地步,幾千年封建王朝也見不到。這位權臣就是萬曆年間著名政治家,改革家(這個我很認同),上柱國張居正。
張首輔嚴格來說也算是個在權利周圍成長起來的。爺爺張鎮是遼王府的護衛,有部分史書說張老爺子就是當時的遼王朱憲㸅勸酒灌死的,所以後期首輔大人糾集黨羽彈劾遼王謀反是為了報殺祖父之仇。我個人覺得有點扯,不做細說。首輔大人的父親也是個讀書人,不過他在曆史裏最大的詞條就是喜得貴子後,取名為張白圭,後張白圭考秀才時因考官李士翱之見,改其名為張居正。
“一條鞭法”簡潔點說就是把各州縣的田賦、徭役以及其他雜征總為一條,合並征收銀兩,按畝折算繳納。這個製度極大限度簡化了稅製,方便征收稅款,同時使地方官員難於作弊,進而增加了財政收入。這個改革後人都一致的給出了很高的評價,這也是“萬曆中興”能形成的最大原因。百姓按照權力核心的數額交稅,限製了逃稅和地方官員的克扣國家就有錢了。有錢了幹嘛?平匪患。這個時候的大明王朝說不上風雨飄搖也是滿目瘡痍,盯著大明的下有倭寇匪患,遼北還有女真虎視眈眈。該說不說張居正能在當時為數不多能打的武將中找出最優解。民族英雄:戚繼光,李成梁兩位將門虎子,後麵會詳細說到。
張居正一生波瀾壯闊,褒貶不一。很多人對他的印象就在官員考成法,一條鞭法,和用了戚繼光和李成梁。官員考成法在那個文官政治的明朝後期大大增加了官員們的工作積極性和工作效率,這讓鏽跡斑斑的大明國家機器又開始按部就班的運轉。整頓吏治基本上是每一個想幹實事的權力核心要燒的第一把火。張居正也不例外。在他那個時代,官本位就是整個社會的決定性支配力量。這讓我想起黃溥(明)的《閑中今古錄》 “天高天子遠,民少相公多。一天三遍打,不反待如何”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官員問題對於一個中央高度集權的封建王朝來說是所有問題的源頭。官員體係簡潔,官員高效,國家無憂。但是當官員體係開始渾濁,官員開始無底線的謀私,國家就開始麵對國難。然後後人把這個結果安上一個“氣運已衰” 秦人不暇自哀,而後人哀之後人哀之而不鑒之,亦使後人而複哀後人也。一個小小的縣令就能左右十幾萬人的命運,這裏包括你的父母至親可能你認識的所有人都在一個縣令手上討生活。(洪武皇帝朱元璋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造的反吧)但是,這種小級別的父母官你甚至在曆史書找不出十個。所以啊,官的力量在舊中國沒有最大隻有更大。張居正認為隻要解決了官員的問題,就解決了問題的一大半。時間告訴我們他是正確的,沒有考成法就沒有張居正後來的一切改革。
這些政策和用人都是為國謀功,但是權利不是平白無故來的,一邊過渡地主鄉紳的地下權利一邊吸收皇權給的監察百官。兩者都在以後的十幾年或掣肘或製衡這個把大明帝國扛起來的張首輔。但是有威嚴就會有諂媚,所以出現上麵說過的荒唐場麵也是可以理解。可能還是因為首輔大人並不清廉,相反個人生活極其奢華,很多次僭越皇帝的聖權。概括一下張首輔的考成法就是:和我不熟你別作,遲早讓你下課。在我門下不送禮,先用送禮的再用你。(戚繼光,李成梁也給首輔送過禮)他要的就是一人之下,傾全國之力滿足自己為國盡忠的理想。
百家講壇是這樣評價張居正的:很多人悲歎啊,在萬曆十年,也就是大明王朝的1582年張居正去世之後。世間再無張居正了,一個國家,一個王朝,一個民族的悲劇才開始真正的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