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沙侵襲著塞北的一切,連守城的關卡都破敗不堪。
那摻了風的沙子像是飛起來的刀片似的,相互撕咬的糾纏在一起,連正午最毒的烈日都透射不進來。
根本就沒人願意出來看守……
一支雄壯的隊伍緩慢行駛到了此地,為首的精壯男子從懷裏掏出通行證後翻身下馬,朝著那殘破不堪的帳篷一步一個深腳印的走去。
顯然這番舉動是惹到了看守此地的官兵,沒人會願意在滿天揚沙子的情況下檢查通關隊伍,尤其是看到了外麵那雄壯精良的部隊,這番操作下來至少要一個鍾的時間。
那翻身下馬的精壯男子見沒人起身,剛想說話……牆角裏麵的瘦小老頭咳嗽了一聲,用著略帶沙啞的嗓子喊了句:“咿呀~狗娃子!趕緊的起來去看看……咳咳!”
“我不去,我還想多活哩。”
被稱作為狗娃子的年輕孩子,指著外麵的雄壯隊伍說道:“外邊個沙子那是要人命哩!要去你去,我不去。”
聞言,老頭子直吹眉毛,用那髒兮兮的大煙杆子,狠狠地砸了幾下狗娃子的後背。
狗娃子也來了脾氣,轉過身來和老頭罵上了大街。
隻留下進來的精壯男子杵在原地尷尬起來。
……
“瞎了眼的兩個狗東西!好好看看這是什麼?!”
終於,忍無可忍的精壯男子拿出了剛剛從懷裏掏出來的物件。
那是一塊精美的令牌,上等的羊脂玉打造。
中間篆刻著見聞此物,猶如見吾的字樣,顯得此物極為不一般。
老頭本來以為眼前的精壯男子,不過是個周遊此地的商人,可當男子拿出此物之後,那態度真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從牆角的床上一個飛身下跪滑到了男子麵前,一個接一個的磕起頭來。
“延誤了此事,要你們兩個的腦袋。趕緊查!查完了我們還要趕路呢!”
“是是是,小的這就去照辦。”老頭唯唯諾諾的附和道。
看著老頭和被稱作狗娃子的精練小夥開始忙碌,精壯男子轉身掀開門簾走了出去。
“公主大人,我們馬上就要到夜國了,您這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精壯男子唯唯諾諾的站在馬車前,鞠躬說道。
可盡管如此謙卑言語,轎子裏麵都沒有任何動靜,就好像他們這群人在護送一個莫須有的人似的。
精壯男子見沒人回複也不覺得尷尬,轉回身來翻身上馬,朝著隊伍揮了揮手,示意繼續前行。
……
某竹林路邊客棧
一襲白衣懷抱著兩把長劍坐在長椅上,青澀的臉上寫滿了惶恐不安。
坐在他對麵的是一名身著銀絲錦緞長袍的長發男子,這人長了一副八十老太看了都會臉紅的俊臉。
此時正端著酒杯,一邊品酒一邊玩味的看著白衣青年。
“怎麼……就不願意抬頭看看我嗎?還是說……你害怕直視我。”長發男子笑吟吟的問道,白衣青年身子顫了顫,抱著懷中雙劍的力道加重了些許,看樣子他是真怕對麵這個風度翩翩的男人。
時間都似乎凝固了,長發男子眉頭微皺了一下,放下酒杯站起身來,朝外麵的羊腸小路走去。
“你是打算把我的星月抱成一團廢鐵?還是打算趁我走了,給這鋪子的老板收屍啊?”
轟的一下,白衣青年站起身來,朝長發男子飛奔去了。
……
夜國皇城——皇月都
荒漠來的隊伍終於行駛到了夜國的都城。
那一整隊風塵仆仆的樣子著實讓守城官兵看了都搖頭,他們見多了外來的使節,哪個不是臨到皇城的時候,給自己換洗幹淨之後,再前往皇都的。
像這種還帶著異域沙塵的隊伍,他們還真是頭一次見到。
當然,精壯男子馬上掏出來的東西,他們也是頭一次見到。
當然,下一秒騎著白馬的人親自接駕,他們也是頭一次見到。
就看到還沒來得及容守城官兵檢查精壯男子手裏的物件時,一位騎著白馬的青年闖了過來,翻身下馬對著精壯男子就是一鞠躬。
“旅途遙遠,您不辭辛苦護送公主前來實屬不易。聖上已經安排好服侍您的下人,您且隨同跟我前來的宰相大人前往住處休息就好。進城之後的路,由末將帶領公主覲見皇上。”
“你是夜青大將軍?”
精壯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這個看上去才二十過半的年輕人。
用略帶讚許的語氣,繼續說道:“那真是有勞夜將軍您了!早前就聽聞夜青大將軍的戰功威名,今日一見,更加是令人欽佩。如此年紀輕輕,竟然有這般才能,夜國的實力可想而知啊!”
“閣下謬讚了……夜青不過是做了應做之事,能護得身後百姓平安,便是無愧這將軍之名了。”夜青陪笑附和著。
精壯男子見狀也不再寒暄吹捧,而是換了副表情,義正言辭的說道:“既然我已經護送公主這一路了,也不想最後落得個半途而廢的名聲,進皇城的路,我跟在隊伍後麵,等到真的進宮之後,我再歇息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