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太近,季臻連騎電瓶車的欲望都沒有,徒步走去的醫院。
季臻信步走進了醫院門診樓,葉童就站在那裏。雖然她戴著口罩,但季臻一眼就認出了她。
謔,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葉童也看見季臻向她走來,倆人彙合,默不作聲走去坐電梯。
“我已經掛好號了。”
“嗯。”
不鹹不淡。
因為是冬天,季臻看不到葉童手臂上的傷,不過估計夏天也看不到,她應該會遮掉。季臻的大腦在高速轉動,這種傷要去哪裏看,難道是皮膚科?皮膚科也管跌打損傷嗎?如果說是要傷情鑒定的話好像也不是來看醫生啊,貌似應該去看法醫才對……
走到皮膚科附近,葉童一個拐彎,向婦科走去。
季臻目瞪口呆,差點腳底打滑。
“我主要是看這個,”葉童抬頭朝季臻不好意思地朝季臻一笑。
季臻本來是想在門口等著,但葉童一定要拉他進診室,季臻隻好跟進去。
診室裏坐著一個男醫生,戴著口罩全副武裝,表情嚴肅地給上一個病人寫電子病曆。
葉童乖巧地坐下。
“什麼問題?”
男醫生問。
“那個,例假不調,”葉童說。
“是不是懷孕了。”男醫生冷靜地看了看葉童,又看了眼季臻。
季臻別過臉,他覺得自己可真冤枉。
“還有一點斷斷續續的出血……”
醫生給葉童取了樣寫了病曆,叫她去抽血化驗。葉童拿著取樣,一聲不吭地走向化驗處。
季臻走在她身後,一言不發看著她的背影。
以前葉童也是這樣,被其他女生欺負了以後不哭不鬧不聲不響,一個人扛著。季臻就是看到她孤獨的背影,被激發了保護欲。
季臻最受不了的就是堅強又柔弱的女生,沒想到他現在還是吃這一套。
嘖,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季臻跟在葉童身後陪她在醫院裏上上下下,他們幾乎沒說過什麼話,直到葉童抽完血後要等報告。
“說吧,你和張錦賀什麼矛盾?”季臻坐在醫院的椅子上,冷冷地問。
“這……”葉童不知道從哪裏說起。
當年,季臻對張錦賀這個人可謂恨之入骨,如果不是因為他,季臻怎樣都不至於淪落到轉學,不過現在,季臻倒也沒什麼感覺了。
事情已經發生了,還能怎樣。
“呃……我現在覺得這個人好幼稚,想和他分手,他不同意,就打我,還威脅我說要把照片公開出去……”
“什麼照片?”
葉童沒有說話,眨眨眼睛,季臻立馬意會了。
“那你想怎麼辦?”
“我不知道……”葉童的語氣裏逐漸有了哭腔,“而且他最近還越來越粗魯……”
“別說了,”季臻打斷她。他還是聽不下去。
“我最近真的很想死,”葉童看起來很疲憊,“但我怎麼甩都甩不掉他。”
“那就轉學唄,”季臻聳肩,滿不在乎地說,“要麼他走,要麼你走,不就完了。”
“不行,我媽給我交的讚助費才讓我上的七中,我要轉學我媽得打死我。”
誰當年不是交讚助費上的七中。季臻心想,自己該走時不還是走了嗎。
“那你就說你抑鬱了,休學一年。”季臻說,“明年,啊不,應該是今年九月,重讀高二,不在同一個班應該也不具備老是纏著你的空間了。”
“有沒有什麼不用轉學也不用休學的辦法?”
“也有,”季臻雲淡風輕地說,“你直接和班主任說——我不知道你們換沒換班主任,跟人家說,張錦賀想追你,天天纏著你不放,你很煩他,你想好好學習。讓老師給你出主意總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