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這裏,還缺一顆痣(1 / 2)

“這裏,還缺一顆痣。”一道灼燙的吻烙在了薑闌耳後的位置。

意識剛從無窮的混沌中掙紮出來,平生不曾與人這樣親密的薑闌擰起眉尖,下意識想去扯覆於眼前的黑色綢布,勉強抬起手臂,渾身上下的感官隨之蘇醒。

一些不太對勁兒的感覺,迫使他的動作僵在半空。

光的。

薑闌又動了動被人壓著的腿。

很好,也是光的。

這些年來,追殺他的名門正道數不勝數。可還沒見過如此詭異的身法路數,企圖用羞死他的方法打敗他嗎?

不,他好像死過一回了?

那道吻的主人捉住薑闌透露著茫然的手,抵在唇邊輕吻,柔情蜜意地喚:“薑薑。”

薑、薑。

薑闌裂開了。

薑闌活了一百多年,隻在幼年被他師尊喚過薑薑這個小名。

隨後有一隻寬大的手抵入薑闌的五指間,另外另一隻手則撬開了他的唇瓣,兩根手指直直抵到他的舌根。

那人說:“喚我夫君。”

薑闌自幼生得容貌靈秀,瘦眉窄骨,不乏有特殊癖好之人對他出言不遜。可像此人這樣大膽的還從未有過。

誰……

這是誰?

薑闌喉嚨裏壓根兒發不了聲,被冒昧的兩根手指伸進嗓子眼兒一頓折騰,隻能被迫發出一些模糊的氣音,涎水不受控製地潤濕了殷紅唇瓣,鼻尖一酸,生理性淚水也隨之洇濕了綢布。

薑闌並未思索太久。

“啪!”隨著他掌下響亮的巴掌聲,那人縮回了作亂的手。

薑闌弱不禁風地咳了兩聲,才感覺自己像是能說話了。

他微弱地說:“滾。”

乍然間光明湧現,令他苦惱已久的綢布被人解下,他睫羽翕動,仿若春雨潤物稚嫩的初萌,第一眼便對上昔日疼愛的徒弟春情湧動的桃花麵。

視線下移,是一具已然長成的精壯體魄。

薑闌能看得如此清晰,隻因為晏官習此刻與自己一樣……他不自在地撇開了視線。

這座宮殿一般的寢房四處布滿絲織帷幔,紅的金的耀眼得險些刺瞎了他。

就在正中央屹立著一座靈石打造的,巨大無比的塑像。那張臉“青雲出岫,豐神冶麗”,可不正是他自己風華正茂時的容顏?

而此刻,自己的塑像慈眉善目,垂視人間。

分明不遠處就有一張帷幕遮蔽的床,也不知如今的晏官習是個什麼癖好,塑像的視線正好注視著二人現下極令人費解的姿態——他躺在給自己供奉的供台上搖搖欲墜,大逆不道的狗東西還在扶著他的腰。

“……”

好變態。

薑闌倒抽了一口涼氣,隻覺得自己方才打這狗東西打得輕了,抬起雪白手掌,又賞了正打算繼續的晏官習一個新印記。

“我就是這麼教你。”薑闌動唇。

他確實與晏官習有一段不可言述的隱秘感情,卻從未逾矩。

薑闌初醒時手勁沒有輕重,想阻止晏官習的行為甚至爆發了潛力。

晏官習愕了一下,臉頰瞬間便火辣了起來,像是有幾分不可置信又陰鷙地盯著不聽話的小傀儡,嗓音冷如冰珠:“你大可再教教我如何取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