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充滿了一種熱烈奇異的力量和渴望,即使所有的疤痕都沒有愈合,所有的創口還在留著血,一股溫暖的火焰包裹著我,給我力量,去麵對生活裏的一切。而此次此刻,能夠麵對未來的力量,啟迪了我的憧憬,打開了一道亮光。
看著斯德哥爾摩這座,我深深愛慕且依戀的城。
時間角度上,這裏的冬天夏天是極晝極夜,漫長的黑夜和漫長的白天在這裏周而複始,正如同我不穩定的極端的情緒一樣,年複一年。她像一個女孩子一樣乖覺。空間角度看,這裏的目之所及都是紅色的可愛房子,得空時四處看一看,尤為空曠,仿若找不到錨點,視線要飄蕩很遠很長的路才能落下。她很冷淡。可就是這麼反複無常,冷淡孤傲的一座城,在短短八十天裏,攪著我平靜的思緒,讓我糊裏糊塗,讓我學會如何張大嘴用力去呼吸。而現在窗外這輪盛放的月亮,蒸騰著我,點燃著我,單單靜靜坐在這都可以想象和加文暢談擁抱熱吻時的感覺。寒冷的星空下,我的心裏充滿了夢幻的彩色雲朵。
我想立刻和加文擁抱,想和他分享我的想法,想親吻他。我舉手給加文撥著電話,打開宿舍門,卷起一件外套,飛速往外走。
門打開,加文反手折疊撐在走廊牆上,他仰著頭閉目思索著,顯然沒有預料到我會在這時出來,詫異地定神,看著我,默默道,“你要去哪裏?”
聽到這句話,我幾乎是衝上去抱住他,將頭埋在他的懷裏,“你怎麼來我宿舍了。”
“我就想著,等你休息好了要出門的時候,立馬就能看到我。”他低著頭在我耳邊輕輕呢喃,這是宇宙裏最美妙的聲音。
這個來自宇宙的聲音折疊著過去和未來的時空蟲洞,穿震星辰,來到現在,以一種繞行的方式托舉著我,保護著我,安慰著我。他說,“別哭。你現在想做什麼?”
我說,“我想去一個隻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
加文牽起我,將我帶上車。他開著車帶著我,飛奔在黑夜裏。
車停在斯德哥爾摩郊區的一片空寂無人的黑暗原野中。他熄了火,在暗光中盯著我。
我不想和他離得這樣遠,便起身離開副駕,打開駕駛座門,跨坐在他身上。我主動吻了他一下。加文在黑暗裏笑了笑。我開始肆無忌憚地親他,他一並收下,來者不拒。我想要更多,便下意識地要去用手環抱他,圈緊他。
“嘶。”加文輕輕叫了一聲。
我立馬反應過來是自己碰到了他背上的傷口,“你的傷怎麼樣了?”
加文將我往懷裏抱了抱,“我的傷在你愛我,想要保護我的時候,就全好了。”
沉頓,他的氣息壓下來,在綿密的深吻中,我們互相保護,互相侵占,互相挑釁。進行一場又一場的遊戈,每每,在勝利唾手可得時拱手相讓,要舉手投降時又重整旗鼓,拖拉牽扯,於是邊界逐漸模糊,肌膚相親,消融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