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無法緊握這份熾熱,在視線模糊的那一秒,手中的長刀化作塵灰飄散,唐行無力的跪倒在地上。
零散的孽物越過燃燒的烈焰,沿著牆壁不斷向著大樓的頂端奔襲。
到達樓頂之時,卻又被一股巨力強行震飛,循此往複,無休無止。
唐行目光渙散,強撐著不讓身體倒下的雙手也在不斷的顫抖。
他快不行了。
愛子姐的束術並未生效。
那些孽物如潮水湧來時,他並未被愛子用術強行拽出。
雖然到最後他成功擋住,但他也在竭力的狀態下被一頭古怪的孽物一擊破腹。
現在…腸子都快淌到地上了。
遠處濃黑的樓群,又傳出了孽物召集同類的嘶嚎聲。
還來……
唐行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這全身宛若蛛網般的撕裂感已經讓他幾欲崩潰。
但還沒完,這群畜生既然一定要把這場大戲唱到底,那他自然奉陪。
睜眼,他深吸一口涼氣,用盡全身力氣,向著不遠的餘火蠕動。
內髒在地麵不斷的刮蹭,這種要咽氣的感覺。
反激得唐行的那顆漸慢的心髒開始熊熊燃燒。
愛子姐大概是遭遇了什麼意外,不過以他現在的狀態已經幫不上什麼忙了。
唯一能做的,
就是把這群畜生死死擋在她看不見的地方!!!
將手那裏探進將熄的餘火,再次將代表命運的徽章緊握。
“我真誠熱烈的愛著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
他悲傷地流下眼淚,身上皮肉被炙烤至哀鳴。
“我願發誓獻上生命,保護世間所有真善美!”
霧影漸濃,粘稠物砸擊地麵的聲音不斷響起。
“如此美妙!我心虔誠!”
“但求吾主至此一觀!”
話音落下,徽章已染上妖豔的韻彩。
直起身,盡管還是那副慘樣,但唐行整個人的氣勢已經不同了。
他身邊的溫度都在不斷的攀升,某些細小的的裂縫甚至還隱約有火舌繚繞。
很快,大樓附近就構築起一道極盡張狂的火牆。
再次喚出燃火的長刀,畜生的哀嚎已近在眼前。
絕望的烈焰是否隨風而起,又是否迎風而落。
若薪柴不能照亮晦暗,那燃燒生命又當如何?
揮出烈焰,足以證明。
高樓之上,愛子吃力地維持著淨術。
感受著從樓下不斷上升的高溫,她渾身顫抖,牙關緊咬。
維持術勢的手,指甲已因憤怒嵌進了肉裏。
她早就觀測到樓下情況不妙,想拉小糖心上來時,卻又被世界之脊纏繞著的罪業狠狠壓製住。
抵抗侵蝕的同時要維持淨術,能勉強騰出手清理一下周圍的漏網之魚,已經是她實力過硬了。
現在小糖心為了她已經開始玩命了,而她卻隻能在場外旁觀,這種什麼都沒做到的愧疚感以及急切感鬱積在胸口…
手上的術勢重新變化,身下步伐不定。
“淨化不了是吧?”
“修複不好是吧!”
“那就給我洇滅重演!!”
雙眼微紅,迎月起舞,寒蟬尖鳴,鬼神狂歡。
“狂”禁術,成功開啟後,鬼神將世界砸毀推演,世界的兩極逐漸枯敗,這裏的所有人……
或者說與這個世界沾邊的所有人,都將被死死的固定在這一個循環裏。
循環的所有事物將進入滯留態,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而愛子,將作為新的“世界之脊”來維持整個循環的運轉。
直到有介入之物來幹掉她,這個循環方能了結。
“小糖心,不,不要害怕,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你他媽的快住手啊!!!”
愛子微微一怔,這個聲音……怎麼那麼像……審查科的王寡婦?
雲層之上,一條勁鞭猛然甩出,纏住愛子,狠狠砸向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