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齊,老君山,長門宗。
“趙戩!滾出宗門!”
一道冷喝驟然在山穀中響起!
居舍中,五位身著白袍的老者身上正散發出強烈的氣勢。
他們正對著一位身著黑色長衫,端坐在椅子上的少年怒目而視。
從長相來看,這少年二十出頭,劍眉鳳目,高高的鼻梁,薄如蟬翼的嘴唇,乍眼一看,倒像是個紈絝子弟。
而麵對五位童顏鶴發長老的憤怒,這位懶散少年的臉上卻沒有半分膽怯之色,反而毫無在意,隻見他翹起二郎腿,抬起右手,伸出食指扣了扣耳朵。
少年赤裸裸的無視,頓時讓這五位童顏鶴發的長老勃然大怒,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起來:
“孽障東西!你竟敢藐視宗門?還不趕緊給我跪下!”
“就是,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如此囂張狂妄?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嗎?”
“老夫勸你年輕人不要太氣盛!”
五位長老你一言我一語,罵得唾沫橫飛,恨不能將趙戩生吞活剝。
趙戩懶洋洋地靠在座子上,神情依舊慵懶隨意回懟一句:“放你娘的屁!不氣盛叫年輕人嗎?”
聽到這話,眾多長老都氣瘋了,紛紛擼起袖子,作勢欲揍趙戩。
“說夠了沒有?”
這時,趙戩抬起頭來,伸出手指,微眯著狹長的鳳目,打量著五位童顏鶴發的長老,譏諷冷笑道:“我說,你們五隻老狗在這瞎汪汪什麼?跟我在這說黑暗群口相聲?逼逼叨逼逼叨有完沒完了?”
“你!”
聽到‘五隻老狗’這個字眼,童顏鶴發的長老們皆被氣得臉色鐵青,一股股恐怖的真氣波動在周圍蕩漾,似要撕碎虛空般令人心悸,然而就在幾位長老即將暴走的時候,趙戩伸手拍了拍身上的衣袍,冷嘲熱諷的再次聲音傳入了眾人耳畔。
“我告訴你們,我趙戩!雖然入門五年,毫無修煉根基,但卻是唯一一個使用天詔令進入宗門的,知道天詔令嗎?那是曾為皇上流過血,為北齊立過功的人才配擁有的,就你們幾條老狗想驅逐我離開宗門?”
“你們幾條老狗,別以為自己活得夠久,就可以狗仗人勢為所欲為,嗬,小爺我七歲戰場廝殺,十一歲帶領五千鐵騎橫掃北匈奴五萬,十二歲單槍匹馬取南蠻首級,十七歲封為驃騎將軍,統領百萬精兵攻克大魏邊關,你們算什麼東西?隻不過是一群隻會躲在背後吃齋念佛,欺軟怕硬的孬種罷了!”
趙戩的話音猶如雷霆炸響般轟入五位童顏鶴發長老耳畔,令得他們震驚失神。他們萬萬沒想到這曾經沉默寡言的少年,今日竟然爆發了如此凶猛的氣勢!
但僅僅片刻,他們便回過了神來,一股股滔天的怒意與殺機從他們身上湧出,瞬息將整座大殿籠罩在內。
“趙戩!你放肆!”
“我呸!”
趙戩一雙星辰般深邃的鳳目中迸發出懾人光澤。他站起來,緩緩走上前,目光平淡注視著那五位童顏鶴發長老,繼續開口道:“敢問諸位德高望重的長老,我北齊將士浴血沙場保家衛國之時,你們可在?北匈奴、南蠻子侵略北齊國土之時,你們又在哪裏?在這高聳入雲的山峰上看著嗎?”
“我北齊百姓遭遇饑荒之時,你們可在?”
“我北齊將士與敵交鋒之時,你們在哪?”
“還有這座靈氣充裕的山穀?”
“若是沒有北齊將士浴血奮戰,保家衛國,你們以為這裏的靈氣能有這般濃鬱?!”
“……”
一句接著一句質問,如滾雷般落入那五位童顏鶴發長老的耳中,就像是滾滾悶雷,狠狠劈在五位長老腦袋上。
五位長老臉色變幻不定,嘴唇微顫,心情煩躁無比,卻是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因為他們無法否認。
如果不是北齊將士,這方圓百萬裏之內,早已淪陷成了異族屠戮的血海!
如果沒有北齊將士的浴血奮鬥,他們這些所謂的仙門強者,也絕不會有今日的榮耀和權威!
趙戩所言,確實全部戳中了他們的痛處。
“好了,我累了,各位長老請吧~”
見他們無話可說,趙戩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直接下達了逐客令。
五位童顏鶴發長老麵色陰晴不定,互相對視一眼,均是冷哼一聲,轉身朝著居舍外走去,一步三搖,顯得極其落寞,頗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
“哦,對了,下次來的時候,想好了說詞,別再整的這麼狼狽。”趙戩突然又補充了一句。
聞言,剛踏出居舍的四名童顏鶴發長老腳下踉蹌一晃,差點栽倒,氣得渾身哆嗦,險些噴出一口鮮血!
待這五位童顏鶴發長老離開,趙戩才重新躺在藤木椅子上閉上眼睛假寐起來。
其實,像今天這種事情發生,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趙戩的心裏也是五味雜陳,他又何嚐不想變強呢?隻是他資質極差,又是偽靈根,修行起來十分緩慢,這輩子估計也很難有什麼建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