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的都市,吵鬧的人間。
現在,直插雲間的高樓接連聳立,比起蜿蜒的山脈來說更加的恢弘,這些由人親自打造出來的鋼鐵的森林,無時無刻的都在咆哮和吵鬧著,人們光鮮亮麗的在“森林”裏穿梭,或者忙碌,或者悠閑。
這些場景是在森林中無法看見的,唯獨站在這些高樓大廈的頂端,才能看的一清二楚。
一個年輕人不禁感歎起來,在一棟居民樓的屋麵上,高高的女兒牆到他的腰部,但是他現在就坐在女兒牆的邊緣,雙腳懸在牆外,身邊放著一瓶開了封的散裝白酒。
現在是夜晚,沒有陽光,但是明晃晃的燈光和霓虹燈也足夠看的見樓下的場景,但是樓下的人卻看不見夜晚的樓頂,那個坐在女兒牆上的男人,感受著微風,麵帶笑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已經紅透了,雙頰更是滾燙的很,但是他卻慢慢的說著:“怎麼喝不醉啊。”
或許有人看見了,但是他們也忙碌的無心去管了。
“老板不騙我啊,這酒比那啥啥的名酒都好喝。”他拿起酒瓶,猛地一灌,想著像電視劇中的大俠一樣一口牛飲,但是卻被嗆 的喘不過來氣,刺激的酒精味直衝他的呼吸道,像是走反了一樣,順著他的脊梁,直接衝向他的頭頂,沿著他的七竅幾乎要噴出來:“噗...咳咳咳。”他漲紅著臉,咳嗽著,用手捂著自己的心口,那裏仿佛火燒著了一樣,接下來才是胃:“不過還是一樣的酒精兌水啊,真難咽啊,真希望能喝上一口正宗的好酒啊。”他一邊擦嘴一邊說著。
沒人知道這個年輕人為什麼會在這喝悶酒,也沒人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一個人,甚至一個朋友也沒有的吹著夜風——最起碼,他絕對不是來這看城市的夜景的。
“啊,膩了。”他長長的一聲歎息,把酒瓶子往身後一扔:“下次還是買些好酒吧,這酒雖然還是不錯的,但是比起那好酒還是差太遠了,貪小便宜果然沒好處。”他扶著牆慢慢的站起來,看著樓下街道的人來人往:“算了,沒有下次了,希望不要砸到人才好。”像是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他拍了拍自己的臉,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好,我去了。”然後猛地往下一蹦,閉起雙眼,讓自己做著一個無憂無慮的自由落體動作。
身體像一顆石頭,一直落啊落啊的,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有時候樓層太高,確實也不是什麼好事。他在心中默默的想著,但是也隻是幾秒的時間,身體就砸在了地麵上,把路過的行人嚇了一跳,膽子小的直接放聲大哭,膽子大的連忙掏出手機報警。
“喂,110嗎?我這裏有人跳樓了,啊,對,對...地址是...”
年輕人的意識終於模糊,原來在身體碰到地的那一瞬間還是會有一段時間會感覺到疼啊,他感歎著,順便在心裏嘟囔著:“終於,算是解脫了。”
他依稀記得,在眼球正常之後,先是充血,眼前會變的一片血紅,之後才是隨著意識慢慢的變黑,像是顏色的漸變一樣,慢慢的,慢慢的...等到意識的抽離,如同靈魂離開軀體,他的一切都在慢慢的離開地上的一片狼藉越來越遠...遠到他自己都開始疑惑起來。
他現在似乎變成了一個靈魂,像在落地之後的黑暗一模一樣,什麼都看不見的環境中,安靜的等待著什麼。
“被截胡了?”他試著握握拳頭,但是什麼感覺也沒有,眼前一片虛無,甚至讓他都有些懷疑自己眼前看到的到底是不是黑,或許是和黑相似的其他顏色?那這就誰也不知道了。
“正在開始重新運作。”這個聲音很突兀,像是手機上的語音助手,但是卻不如它們的聲音動聽,冰冷,機械,沒有任何情感的回蕩在黑暗中:“正在隨機進行選擇。”
年輕人被這個聲音嚇了一驚,但是還是很快就饒有興趣的傾聽起來。
“選擇完成,正在重新定義人物。”
“定義完成。”
“正在定義人物屬性。”
“定義完成。”
“正在定義角色技能。”
“定義完成。”
...
那個聲音不厭其煩,比講故事還煩人的定義一大堆東西,有點像一個在工作 的編程工作人員,為他的代碼賦予無數個定義一樣,細致入微。
“正在生成。”
“正在嚐試覆蓋。”
“出現錯誤。”
“正在嚐試覆蓋。”
“出現出錯,無法執行。”
“正在循環覆蓋。”
“錯誤。”
“正在執行強製覆蓋。”
“反饋結果錯誤,無法強製覆蓋。”
“係統強製介入...修改人物信息,完成,修改人物屬性,完成,修改...。”那個聲音又重複了一遍,看樣子是真的遇到什麼難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