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顧裳珞的眼裏,也是有些變化的。
金碧輝煌的元極殿上,彩影旋曳,一派歌舞升平。
顧裳珞的猜想並未成真,在圍場上出現的紀青柔此刻並未出現在元極殿裏。看來太後也是注重此次乃是皇室家宴,一直以來的規矩如此,昭越太後也是不敢輕易打破。紀青柔如今身份也不過是將軍之女,與皇族家宴並未有半點關係,也就並未邀請前來。但要說來年,可就有那麼一絲的說不定了。
畢竟古語有雲,“有誌者事竟成”。
這一份“誌”能否撼動李洛,或說李洛是否能守得住,那可得看接下來的發展了。
一邊看著歌舞,一邊想著這麼一件事,單純就這麼飄了一眼,就看見了李金和昭儀私下似乎在爭執著什麼,雖然兩人也隻是略微地推搡,但兩人的表情各自有各自的擰巴,心事重重,一個欲要讓對方清楚,另一個則拒絕清楚寧願裝糊塗。
欣賞歌舞的顧裳珞視線這麼一歪,腦袋也跟著慢慢歪向了一邊。
忽地感覺到了手腕上一陣拉扯,顧裳珞才將歪著的腦袋連同視線一同擺正了回來。
隨著手腕上傳來的拉扯感側目看去,商菲而用眼神提醒她,聖上在上,不能亂開小差。
不過很快,她也好奇地看向對麵的李金與昭儀。
顧裳珞見此,也與她一般拉了拉她的袖子,一瞬間會意後,她也收回了視線,與顧裳珞相視一笑。
對麵的李金昭儀兩人在商菲而投去視線之前,就已經不動聲色地收斂,板正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仿佛剛才的小動作從未發生。
隻不過這樣的動靜實在瞞不過高坐在上的聖上,聖上垂眸,將酒杯放置在身前的長幾上,再次抬眸時,視線已不在歌樂,而在李金那邊。
“金兒今夜心事重重呀,不止你,連同你母親也一樣,到底所為何事?”
李金聽後一噎,恍若如鯁在喉芒刺在背,而昭儀則是有那麼些許的釋然,為聖上能在意到她們母子而有那麼些欣喜。
“回稟聖上,不過是臣妾與金兒久久未見,心中掛念,多了不少的話而已。”
一旁的昭容也摻和了進來,笑道:“有一句話說,可憐天下父母心,孩子始終是一場牽掛,此事,聖上也是清楚。”
聖上模樣沉靜,但聽昭容這麼一說,也似有所感,也就略微點了頭,看了眼昭容後視線到底是移向李金與昭儀:“如你所說,的確如此,但畢竟已為成人,需得懂得事事穩妥才對,如此方可令為人父母者放心。”
麵對父親,更是一位帝王的話,李金低頭,模樣頗有些失魂,垂頭之下,也有些暗自歎氣的意思。
而一旁的昭越太後則帶著笑,麵向了高坐正中的聖上:“提起這穩重,他們這三兄弟呀榮兒倒是能與太子比比,但我知道,昭儀昭容的意思,並不是皇帝所說的這麼個意思。皇帝你日理萬機,又有幾何能留心婦人的心思?”
如此說過,昭越太後的視線前後分別在三位皇子身上停留:“洛兒金兒榮兒三人同歲,聖上早為太子打點,如今東宮已有人,卻不見聖上留心另兩位皇子,於我看來,倒是有些厚此薄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