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聽他們的故事,演奏世間的溫柔。
痛,虐,傷,是成長中的助力,明日即是希望,亦是開始。
跨越起點,追形燭光,開幕,眼淚是鹹味。
正片開始☞
“叮鈴鈴” “叮鈴鈴”
悅耳的鬧鍾聲響起,提醒著無聊枯燥的一天即將開始。
穆宇躺在床上緩緩睜開雙眼,透過窗簾中的縫隙,一縷陽光照射了進來。
溫和的陽光印刻在了穆宇的額頭上,一間雜物,房間很小,一張2m的床,一個桌子,一個椅子,一堆書籍。
冰箱,灶台,和一些日常用品,陽台中擺放著一些綠植。
穆宇輕輕將鬧鍾按停,感受著自己的心髒依舊還在跳動。
窗外的嘈雜聲,依舊吵鬧,汽車的轟鳴,人來人往的腳步聲。
甚至還能聽到一些上班族,因為遲到而大步奔跑的喘息聲。
穆宇知道,自己再一次的活了下來。
從床上下來,看著牆上掛的日曆,7月23日,而在日曆旁邊,掛著厚厚一疊紙張。
紙張並不大,僅有24寸,可紙張上卻畫滿了無數的小方格,方格中被畫滿了無數的叉號,最上麵的一張已經被畫滿了一半。
穆宇拿起了桌子上的圓珠筆,在距離最後一次畫叉的方格旁,左右側斜再次畫上了一個叉號。
3746天,10年03個月,穆宇並不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活著到底有什麼意義。
拿起牙刷,杯子,毛巾,便走出了房間。
這裏是市中心的一家醫院,自十年前之後,醫院便成為了穆宇最後的避風港。
看著醫院的走道中,醫護人員的忙碌,病人家屬的奔跑,穆宇雙眼卻看不到任何的光亮。
在去往衛生間的路上,時不時會有醫生或護士向穆宇打招呼:
“穆宇醒了,這是要去洗漱”
“沒事吧小宇,有沒有感覺那裏不舒服,病情有沒有惡化?”
聽著醫護人員的關心與詢問,穆宇隻是很禮貌的點了點頭,努力的擠出一絲微笑,卻沒有多說任何一句話。
大家並沒有責怪穆宇不懂事,反而是很溫柔的又笑了一下,似乎見怪不怪。
而穆宇原本有著非常美好的家庭,比任何人都要幸福,但卻遭到了上帝的嫉妒。
父親是名軍人,保護國家上陣殺敵,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用肉身默默的扛起一切。
可卻在穆宇五歲那年,永遠的留在了戰場上。
當一個木質盒子和一套染滿血的軍服送到穆宇麵前時,他再也沒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那是穆宇哭的最傷心裂肺的一次,與平常的小打小鬧不同,這一次是如同整顆心髒被針紮一般難過。
母親是名醫生,可卻在父親去世的兩年後,也就是穆宇七歲那年,自己所在的城市突發大火。
醫院變得忙碌了起來,母親已經有兩天沒有離開那間手術室了。
手術室外,等待的人除了病人家屬以外,便是端著飯盒年幼的穆宇。
看著“手術中”那三個忽明忽暗的字體,穆宇緩緩轉身,隻留下了那已經涼透了的飯菜。
在經曆43小時的高強度工作中,母親最終也倒在了醫院的電梯裏,就這樣陷入了永恒的長眠之中。
母親的葬禮上來了很多人,有親戚,有母親的同事,和母親曾救下過的那些人。
葬禮辦的很風光,穆宇站在母親的棺材前,手裏卻拿著一個飯盒。
是那天做給母親已經涼透了的飯菜。
眾人看向這個僅有七歲的男孩,父母雙亡,多麼可憐的一個孩子。
可親戚之中卻沒有一個人願意收養穆宇,穆宇的心髒如同被岩漿灌溉了般,灼熱,疼痛。
並不是因為這些人願不願意收養自己,而是對於母親,自己無論如何難過,卻掉不下來一滴眼淚。
周圍人議論的嘈雜聲開始逐漸轟鳴,視線開始變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