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這段封塵100年的往事被揭開了。

陳潤年是陳氏村的人,他是一個盜墓賊。

在那個年代,實行墓葬,人死之後,一口棺材葬下,棺材裏都會放一些陪葬品。

盜墓賊這個職業由此而生。

盜墓賊遊走在坊間,探聽今日哪家有人去世,什麼樣的家庭背景。

而後選擇在月黑風高之夜,悄悄來到墓前,挖開墓,取出棺材,得到棺材裏的陪葬品,再把土埋上。

1900年,碰上一場瘟疫從陳氏村蔓延到全城,死的人特別多,盜墓賊也就越來越猖狂。

百姓的頭很痛,自家死了人,家人在死後還要被無情扒出,是何等不敬。

有一些做棺材的鋪子看到了商機——

在給死人做棺材的時候會加用一些鎖器、魯班木術之類的,將棺材封得牢牢的,讓棺材打不開。

但這樣就更激發了盜墓賊的猖狂盜竊欲望。

為什麼?一口棺材,肯花大價錢將棺材密封,那裏麵一定有不少好東西。

於是盜墓賊結夥成團,三四人同時行動,夜晚從土裏挖出棺材,裝上馬車扛走。

他們將棺材帶到一座無人的山上,用刀、火將棺木惡意破壞,取出裏頭的陪葬物品,再隨便找個地方將死人埋了,或者幹脆直接燒了。

一時間,四處均發現不少焦炭的屍體,民怨四起,紛紛抗議,警察廳壓力甚大,決定嚴懲盜墓賊。

而陳潤年就是被抓的一名盜墓賊。

被抓後,他承認了自己的罪行,而後被執行絞刑。

絞刑當日,警察廳高調張揚,讓全城的人都到市中心來觀看陳潤年的死刑。

為的是警示,告訴那些想要盜墓的人——你們可都看著,這就是你的下場。

當時有幾個洋人報社的記者也在,一個記者在絞刑前訪問了陳潤年,問他為什麼做這事。

陳潤年說,“都快餓死了,不做哪有錢。”

洋人記者問,“你後悔嗎?”

20歲的陳潤年咧嘴,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後啥悔,十八年後老子還是一條漢子!”

記者的後方有一個大相機,哢嚓一聲,拍下了陳潤年的照片,於是就有了那張留在肖芳家族裏——陳潤年神情木訥的照片。

得到照片,記者出於關懷、獎勵,拿出一瓶新奇的物品。

可樂,這東西誕生於1886年,記者給陳潤年喝了這瓶氣泡黑糖水,陳潤年抽了支煙,又吃了人生最後一碗麵。

1900年十二月的正午,“酒足飯飽”的20歲的陳潤年被押付絞刑場。

絞刑場聚集圍觀了一千多人,唾罵聲,一個個臭雞蛋、爛菜拋向刑刑台,打在陳潤年的臉上,遍體鱗傷的身上。

他被兩個壯漢壓著,拖了上去,脖子掛在吊繩上,一個壯漢拉下開關,木頭暗門懸空。

陳潤年的腳撲騰了幾下,死在了惡名喧囂中。

此後,盜墓賊這生意再無人敢做,加上那場瘟疫得到控製,終於太平了一陣子。

.

“這就是陳潤年的故事。”

肥佬說完,轉頭看著肖芳,“依我判斷,1900年,陳潤年死的時候是20歲,而你的太爺爺肖古楓在當年正好也是20出頭,他們生活在同一個地方,我估計你的太爺爺和陳潤年應該是朋友,交情不淺,或者就是陳潤年對肖古楓有什麼救命之恩,大恩大德在那個年代牢牢銘記,都是要報的,但礙於這個陳潤年的肮髒身份,所以你的太爺爺肖古楓隻能偷偷祭拜,在他死後,也讓後人祭拜他,但是不能提陳潤年過去的事,怕被連累惡名。”

肖芳聽完,低著頭,歎了口氣,原來是這樣啊。

“事情就是這麼個事,你了解就好,我看你就不要再見他了,沒啥特別的。”肥佬說。

“沒關係的。”肖芳搖搖頭。

她心中好像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如何開口,半天之後才說,“既然他是我太爺爺的朋友,對我的家族有大恩,那我還是要見他一麵,和他表示感謝,告訴他,他救過我的太爺爺,讓我的太爺爺成為一代絕世名醫,告訴他,我們的家族因他而百年興旺。”

“你確定?”肥佬又問一遍。

“確定。”肖芳點點頭。

“那好吧,明晚我來接你。”肥佬說,“明晚的23點56分04秒,我會讓你和陳潤年見上一麵。”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