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走後,程元勝坐在這個屋子裏開始思考。
想了很久,他發現沒有任何辦法。
警察是無論如何都會破案的,他所能做的隻有改變凶手。
這件事必須由他來頂罪。
可玉融小區的門衛看到程雨彤來過、妻子來過,他也來過。
法醫隻要一查姚瑤的屍體就能夠檢測出死亡時間,又有指紋。
到時候一堆證據擺在麵前,這是逃不掉的。
他看著姚瑤的屍體,對於他最有利的條件就是姚瑤是一個可能連死都不會有人知道的人。
姚瑤是遠在三千裏之外的羅城戶口的人,親生父母早死,沒有什麼朋友。
一個多月前從羅城來到K城,住在他的房子裏。
在K城的這段時間,姚瑤白天睡覺,晚上在夜店玩。
換句話說,這個女孩哪怕是消失個大半年,都不會有人找她。
而時間,就是對於程元勝最有利的“凶器”。
隻要他能將姚瑤的屍體藏上大半年,他就能利用這段時間,結束手上的生意,出逃國外。
到時候哪怕姚瑤的屍體被警察發現了,他也已經不在了。
這是最好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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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程元勝朝著第一步開始思考,如何藏屍。
雖說這玉融小區304的房子是他,將姚瑤的屍體放在這不會有人知道。
到現場留下的證據、線索太多,他看過一些法證節目,任何微小的線索都將引導案件。
況且屍體會發臭,這小區不久後可能會拆遷,到那時再處理就麻煩了。
屍體一定要離開玉融小區。
他開始構想一些肢解屍體、拋棄荒野、山洞的地方,可終究是於心不忍,想著想著他哭了。
姚瑤,這也是他的“女兒”啊。
程元勝的腦中回閃過許多畫麵,姚瑤出生,姚瑤咿呀學語,姚瑤練習走路,姚瑤喊他“爸爸”,他在陽光下高高舉起姚瑤……
不可以再想了。
程元勝收起思緒,突然,他想到了一個地方。
井蓋下。
在離自己現在住的房子不遠處是江邊,那裏有很多地下井蓋。
井蓋下有些是雨水專用水道,有些下水道中藏著城市電纜,有的是排汙泥的,井下的空間大約二米乘三米。
城市中有成千上萬的井蓋,偏僻地方的井蓋幾年都不會有人打開。
隻要他將姚瑤的屍體藏在井蓋下,那個地方他每天都可以看見……
到時候哪怕被發現了,屍體也已經高度腐爛,再加上姚瑤撲朔迷離的身份,這查起來難度很大。
而他也有足夠的時間逃跑。
這應該就是最好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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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想完這些事,天已經快亮了。
一些老人起床下樓散步、遛鳥,整個玉融小區開始熱鬧起來。
他決定等今晚再回來。
程元勝將姚瑤的屍體抱到臥室的床上,為她蓋好被子,蓋上臉。
他將姚瑤的手機、身份證、錢包等東西裝在袋子裏帶走。
他特意看了一下手機,關的是靜音。
有三個未接來電,名字是“徐方達”。
做好一切後,程元勝帶上臥室的門,心裏想著的話說出來,“女兒啊,爸爸對不起你。下輩子,我一定都還給你。”
櫃子上的那個兔子玩偶依舊是耷拉著腦袋,“絕望”看著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