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街頭的路邊攤冒著炊煙,有臭豆腐、烤串。
他們要了一些,一邊吃,一邊說笑著走。
這些食物曹佩生沒有和小麗吃過,他們去的都是高級餐廳,但今晚的小麗好像吃這些特別滿足。
曹佩生心中想,原來方南奪走小麗的方式真簡單。
原來自己失去妻子的方式真麼容易。妻子要的是新鮮感,不是一成不變的金絲雀。
天空落下蒙蒙細雨,雨滴打在頭盔上。
曹佩生感覺一陣不適,蹲下來,腦中那些幻覺產生,壓製著的、方南的腦電波蠢蠢欲動。
小麗緊張地問,“方南,你沒事吧?別戴著頭盔了,脫下來。”
曹佩生按著小麗的手,說,“沒事。”
他知道屬於自己的時間不多了,隨時他都將離開。
可能也就剩下十幾分鍾,人生的最後應該去哪裏?
他看到停在邊上的摩托車,帶著小麗去山頂再看一次星空?
但這個念頭很快打消,他回想為什麼要買這輛摩托車,隻是自己喜歡,但每次小麗坐在後座都是擔心受怕的。
也許她並不喜歡坐摩托車。
此時一輛巴士停在車站,曹佩生問,“你想坐小巴嗎?”
他們上了971的夜間巴士。
車上隻有兩名乘客,他們走到最後排的座位坐下。
司機問,去哪兒?
曹佩生說,終點站。
司機發動汽車,車內的喇叭傳來一首歌,林子祥的《敢愛敢做》。
歌曲唱道:“微雨中身邊車輛飛過,街裏路人走過。交通燈催促過,剩下獨是我跟你。”
與此同時,姚若嵐開車跟著這輛小巴。
他們也都知道,留給曹佩生的時間不多了。
.
車內,窗戶開著,外頭吹來風。
曹佩生虛弱地伸出手,五指乏力,感受著風吹來的觸覺。
此時他內心的想法很複雜,到最後了。
該做些什麼?他很快就要死,再死一次。
死後,方南占據身體,又會重新得到小麗的愛。
要不然從車窗跳下去,找輛車從方南的身上碾過,幹掉方南?
但這個念頭很快作罷。
這場麵小麗看著定是會受不了的,況且,方南那家夥雖然混蛋,但曹佩生了解,方南是會對小麗好的。
要不然就成全二人吧。
恨不是沒有原由的,隱隱回想起方南對他說過的話,“我就像是你身邊的一條狗。”
這些年,這個朋友留在他的身邊,他確實沒考慮過方南的感受。
出軌也是有緣由的,算了,都到最後了,那就要一個吻別。
他轉過身,二人戴著頭盔,他抬起小麗的頭,打算要親吻下去。
小麗閉著眼,很緊張,曹佩生靠近,靠近小麗的嘴,但二人的頭盔碰在一起,頭盔的寬度阻止著這一個吻的距離。
吻不到。
小麗推開曹佩生,說,“對不起,方南,我還沒準備好。”
曹佩生一愣。
小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