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坐到淩晨兩點,他離開房間,再次下山,他去了超市,從儲物櫃裏取出那個沉甸甸的挎包。
而後乘坐出租車去了國道公路。
他站在公路上,看著這荒涼的地方——這就是昨天淩晨四點半,他與宋誌澤分別的國道公路。
陳天奇決定要去找宋誌澤,把這錢給還了。
他腦中又想著另一件事,要不,幹脆把宋誌澤給抓了,抓了之後報警。
他已經想好了說辭,他可以說之前是宋誌澤威脅他,讓他幫著逃跑的,他當時不知道宋誌澤是誰。
而事後看到新聞,才知道這人是吉山大橋倒塌案的罪魁禍首。
於是良心發現,就再次找到宋誌澤,並且抓住了宋誌澤交給警察。
如果這樣...那我大概率就會沒事,就算有事,那外界對於我的評論也會是正麵的。
我會隨著兩宗轟動全城的案件而變得非常有名...
但,我到底會不會有事?他依然沒有把握。
陳天奇心中還是亂亂的想著,此時一個念頭在說,別想了,無論如何,你要先找到宋誌澤。
對,陳天奇打定主意,隻有先找到宋誌澤,把這錢先還上了,再做計劃。
宋誌澤會在哪呢?陳天奇看著眼前夜色中的國道公路。
宋誌澤把全部的錢都給了我,他現在身無分文,旅館,不可能。偷渡跑路,更不可能。
宋誌澤的腿上有傷,他走不遠,他不可能使用交通工具,他那張臉現在全K城都認識。
人,如果身無分文,如果隻能徒步行走,離開國道公路後,他究竟能藏在哪裏呢?
大風吹著陳天奇的臉,這讓他更加清醒,他的視線停留在不遠處的一座山上,羅雲山。
若是一個人要藏,山是本能的首選地。
陳天奇朝著羅雲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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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十公裏外的一家高檔私人會所內。
一名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從樓梯下樓,走到地下酒窖,敲了敲門。
“進來。”
西裝男推門進入,酒窖裏坐著一個心事重重的男人,一直在抽雪茄。
西裝男低頭說,“趙公子,剛才宋誌澤打電話來了,問說到底什麼時候能讓他離開?”
抽雪茄的男人正是趙公子,他並沒有被警方盯上。
雖然說吉山大橋的幾家建築商是趙公子點名安排的,但他和那幾家建築公司沒有實際關聯。
建築公司的好處都是打到宋誌澤的海外賬戶上的,這錢宋誌澤再通過另一個海外賬戶轉給趙公子,也是用另一個人的名字。
趙公子做事一直很小心。
換句話說,知道吉山大橋與他有關的人,隻有宋誌澤。
吉山大橋突然倒塌,原本這件事他是安排讓宋誌澤背鍋的,讓宋誌澤逃到海外。
但就在要安排船的時候,新聞不斷發酵,各界討伐聲紛紛。
趙公子意識到這事必須要有個直接的了斷。宋誌澤若是逃了,將來被抓,還是一個隱患。
所有的鍋必須由宋誌澤一個人扛下,隻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思考了這些日,趙公子最終做出了一個決定。
他問西裝男,“宋誌澤現在在哪?”
“他說自己在羅雲山,躲在一個廟裏,要我去接他。”
宋誌澤和趙公子之間,一直是通過西裝男,秘密的電話聯係的。
趙公子聽完,抽了口雪茄,星火從煙葉中冒出。
他吐出煙,說,“行,那你現在就安排人去接他,這件事做成宋誌澤畏罪自殺,一定要做得幹幹淨淨。”
“明白了。”西裝男點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