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距離密碼的正確答案公布還剩不到2小時。
離開學校,肚子咕咕作響,二人去了家炸雞店吃飯。
邊吃東西邊討論猜想,讓李潮汐念念不忘的人正是啦啦隊成員溫可兒。
李潮汐應當是在這場比賽上認識溫可兒的,所以他此生的每張畫裏都有溫可兒的背影。
那場籃球比賽的比分是25:61,李潮汐應該是想用這一串數字記住1977年二人第一次相遇的那一天。
可是他們後來為什麼沒有在一起呢?
十三妹吃完炸雞,擦了擦嘴,起身走到店內前台,借了電話,給警局打了個電話,“能幫我查一下一個叫做溫可兒女子的資料麼,她應該是1959年左右出生的。”
半個小時後,警員回了電話,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真相隨之揭開:
溫可兒生於1959年,大學在格美念書。
大三那年,也就是1980年,溫可兒去了米國留學。
這樣說來李潮汐和溫可兒應該是在籃球賽結束後,也就是認識沒多久就分開了。
他們一個留在本地,一個去了米國。
但意外發生在四年後,1984年,溫可兒在米國的一起意外槍擊案中喪生的,那一年剛好二十五歲。
畫家李潮汐一直未娶,他可能是忘不了溫可兒。
而在這個猜謎遊戲開始不久後,他就飛往米國。
也許真相是這樣的——他的最新畫作《2561》,是送給溫可兒的。
他去米國,是想在米國、溫可兒的墓前懷念這段曾經。
他設下這個謎團,目的是為了紀念這段愛情。
“可這有點說不通啊。”肥佬說,“如果他要紀念溫可兒,不應該會賣這張畫,不應該看著大家都在炒作這張畫才是。一場鬧劇怎會對得起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
2561,2561,這組數字究竟是在哪兒見過呢?
十三妹想著,眉頭忽然舒展,“我想起來我在哪兒見過這串數字了。這是一組時間,是25時61分。”
“25時61分?哪有這個時間?”肥佬疑惑不解。
“我在幾年前看過一本書,書裏有一句話寫道。我會愛你在61分,第25時,在星期八,在13月。”
這是一個不可能出現的時間,也是不可能會有的世界。而這個時間正符合了李潮汐與溫可兒的愛情。
溫可兒去世多年,二人陰陽相隔,他們的愛留在了25時61分,一個不會到來的時間。
十三妹說,“我想李潮汐用這種方式,是想要在等待一個能猜出這個意思的人,將畫相贈給有緣人。”
“那密碼究竟是什麼?”肥佬問。
“警局那邊的資料顯示,溫可兒的英文名是Windy。”
“Windy?”這剛好是五個字母,所以答案就是溫可兒的名字——Windy。
謎底突然揭開,真相反而令二人感覺一絲唏噓。
.
晚上19:47分,距離開獎結果公布開放還剩下五分鍾。
電視台公開轉播,《大菠蘿雜誌》請了主持人,現場布置得很隆重,“5000萬大獎花落誰家,先看廣告。”
一個歌手和幾個舞者在台上蹦蹦跳跳,“當太陽升起的時候。”
接著是一段武術表演,一個穿著白色武術服的男子舞刀,在他的四麵擺著四台DVCD機。
表演結束,鏡頭轉至左側的一塊布簾,布簾拉開,一群穿黑西裝的G特工帶著那幅蓋上布的《2561》畫作進入場內。
公證人手裏拿著一個保險箱,保險箱內裝著這道謎題的最終答案。
城中大部分人都坐在電視機前,這場直播的收視率高達88%。
市民們都盯著電視屏幕,手中抓著留存的印花票副本,期待一夜暴富夢。
主持人走上講台,“現在,我們先揭開這幅神秘的油畫。”
他揮了揮手,兩個G特工揭開油畫布,畫作是夜空下的流星雨。
在畫作的正中位置大大的寫著25:61。
不過這流星雨的畫像是顛倒的,就是這畫看起來好像是上下顛倒放置的。
主持人還愣了一下,悄悄問公證人,“畫是不是拿反了。”
公證人堅定地說,“沒有,就是這樣的。”
“哦!”主持人趕快圓話,對著話筒說,“藝術就是如此高深!”他啪啪地鼓掌,“好了,現在就是最關鍵的時刻了。我們有請公證人為我們揭開正確答案。”
公證人站在禮台正中,打開保險箱,拆開那封用火漆印蓋著的、李潮汐的親筆信。
他潤了潤嗓子,“我宣布,答案是0...”
就在他念下第一個英文字母的時候,全城的電視突然傳來中斷的畫麵。
實在是太多人收看了,造成了係統癱瘓。
“搞什麼啊!”
“到底是0什麼啊!”
K城中各個角落傳來此起彼伏的叫罵聲,哄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