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
是,陳豔珍是我的病人。
幾個月前,她來我這裏,問說女兒得了胃癌晚期,要怎麼辦。
我就開了藥給她,第一次,一個療程,八千塊。她很爽快就把錢給了。
我開的其實就是一些普通的中藥,這藥絕對喝不死人。
第一療程結束,陳豔珍又來了,說效果挺好的,要繼續治。
於是,我又給開了第二療程,說要三萬塊,她又是很爽快地付錢了。
我覺得,這個女人的腦子是不是有點....不太對勁。
其實,我隻是看過陳蒙的病曆,病曆上沒寫癌症,隻是陳豔珍很確定自己的女兒得了癌症。
“沒寫癌症?”許文山吃了一驚。
“是的。”李麟肯定,他說,自己之前有跟過一個江湖醫生,懂一點中藥,也能簡單的把脈、觀色。
沒有一份病例報告寫明陳蒙有癌症,隻是陳豔珍很堅持,說那些都是誤診,女兒陳蒙確實是得了癌症。
為此,有一天,李麟還去了陳豔珍的家,見到了坐在輪椅上的陳蒙。
他為陳蒙把脈,覺得陳蒙真的很正常,不像是生病的樣子。隻是她身體太虛弱了,站都站不起來。
她的臉上、身上全是疹子,那疹子一看就是吃激素藥後的反應。
李麟說,“我估計,陳蒙就是一直吃藥吃的。是藥三分毒,一個人,天天吃藥,身體怎麼能不壞?”
可哪怕是在給陳蒙把過脈後,李麟還是沒說實情。
畢竟,有個人肯一直找他買藥,這上門的生意,他哪能斷了。
就這樣,他陸續開了十幾萬的藥,而陳豔珍每次都很爽快的付錢。
李麟說,“警官,我絕對不可能殺死陳豔珍,因為,她根本就沒發現我開的藥貴,我們的關係一直都很好的。”
他拿出手機,手機裏有他和陳豔珍的聊天記錄。
許文山看了聊天記錄的日期,確實,在案發當日,陳豔珍還在聊天裏說,“這個療程吃完了,下個療程什麼時候開始?”“好,我明天就付錢。”“謝謝”。
換句話說,李麟和陳豔珍並沒有矛盾。他沒有理由突然殺死陳豔珍。
而在陳豔珍被謀殺那日,李麟有不在場證明,當然,是不光彩的證明,他去一家隱秘的小店按摩了。
那麼李麟是10年前的絲襪殺手嗎?
更不是,10年前,他並不在K城。
李麟的嫌疑被洗清了,但沒有營業執照,借“老中醫”之名行騙之事,也夠他坐牢的了。
但查到這裏,許文山陷入了一個巨大的謎團中——
為什麼陳蒙明明沒有病,而陳豔珍要一直給她吃藥。
陳豔珍這麼做,難道另有目的?
目的...聯合!——一個驚人又驚心的推測,在許文山的心中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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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天之後,絲襪殺手被找到了。
根據姚若嵐的推測,將嫌疑目標列為井下修理工。
但對10年前全K城的井下修理工暗中調查,並沒有符合的人選。
而姚若嵐又提出了一個想法,凶手不一定是本城的,他有可能是從事一個和井有關的行業,比如井蓋製造廠商的維護人員。
如果是這樣,井蓋廠家的維護人員,就有可能跨省。
警方找到了10年前,井蓋藏屍案的那個井蓋的生產廠家,是距離K城幾百公裏的外省。
警方發現這個外省的廠家確實承包了K城的很多井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