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寶山從茶幾上拿出一根雪茄，剪掉雪茄頭，點上火，抽了一口。
他靠在沙發上，翹著腿，神情放鬆地說，“小姚啊，哦，不對，姚警官，那你覺得我為什麼要幫Mia呢？”
“你和Mia之間有著不可告人的關係。”
“不可告人？”陳寶山笑了一下，“你是想說Mia是我的情人吧？”
“難道不是嗎？”
“小姚啊，你還不了解我嗎？”陳寶山看著姚若嵐，“叔叔以前每次和你爸爸吃飯，哪次身邊帶的女朋友重樣了，你也知道，叔叔每個月都要換一個女朋友，要是每個女朋友都生氣，都被人欺負了，我就要去買凶殺人，那我豈不成了殺人狂了。”
陳寶山站起來，走到保險櫃前，轉了轉密碼，保險櫃開了。
他取出一份文件，回到沙發邊，將文件丟在姚若嵐的麵前。
陳寶山說，“其實在之前，你們有幾個警察已經來問過我，關於潘珍妮的案子了，但我什麼都沒說，因為我沒做過，當然不需要過多解釋。”
他用夾著雪茄的手指了指文件，“你看看這份文件，這可是叔叔特別關照你的。”
姚若嵐拿起文件，是一份機密的商業合同。
合同的內容大致如下：
潘珍妮的新電影開拍，Mia當上女二號。
而後潘珍妮會對外宣布，不同意Mia當女二號。
雙方均在文件上簽署了保密協定，簽字蓋了手印。
換句話說，這就是一次商業的炒作行為。
如果一部電影開拍，隻是選了個新藝人當女二號能有什麼價值？可能連熱搜都上不了。
但是，如果一早就選一個最不合適的人當女二號，就能引起話題。
潘珍妮此時出麵，拒絕讓Mia當女二，潘珍妮愛自己作品裏的人物，她的人設得到網友點讚。
接著熱度就會推到被倒黴換下的Mia身上。
有人笑Mia隻不過是花瓶，有人同情Mia，Mia成為話題熱度的延續。
這時候億萬星光會為了保護Mia，和潘珍妮、電影劇組開撕，說對方違約，要打官司。
電影劇組再出麵表態——我們尊重創作者潘珍妮的決定。
再上法庭，不，不會上法庭，庭外和解，劇組理虧，於是又安排了女四號、女五號的角色，同意讓億萬星光的Mia和另一個要捧的藝人上位。
將一件事以“自編自導”的方式炒上大半年，不管網友最終是選擇站在哪方，潘珍妮、電影、億萬星光傳媒公司都站在了風口。
而這份合同文件裏沒有Mia的簽名，換句話說，Mia不知情，她隻不過是一枚棋子。
看過合同，姚若嵐明白了，為什麼陳寶山在潘珍妮死後，麵對警察的詢問，不肯拿出這份能證明自己沒有“殺人動機”的文件。
首先，警察根本沒有證據，不會對他怎麼樣。
再者，他是商人，就想要借著這件事，讓媒體炒得沸沸揚揚，有人猜測他是凶手，猜測他和Mia的關係，那就猜吧，能帶來流量就行。
可是現在，一個完全出乎意料的事件發生了，Mia過勞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