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若嵐繼續表演,她需要一腳跪在床上,把右手的槍換到左手。
或者依舊是用右手開槍,但是要很怪異地繞過“霍萬山”的頭,對著枕頭才能開出如案發現場、證物枕頭上所出現的一槍。
許文山說,各位,現在演員都在場,我們也要尊重受害者。
讓霍萬山先生親口告訴我們,他當時躺在床上,是怎麼看見凶手開出這一槍的?
為了公平起見,請第三被告人阿東先回避。
許文山說,霍萬山先生,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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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說,“由於案件出現重要證物,霍萬山先生,請您再將案發時的經過和我們詳細說一次。”
兩名庭警將阿東帶出庭回避。
霍萬山一臉驚慌,他看著自己的辯護律師。
辯護律師站起身,說,“法官閣下,我要求暫時休庭。這是我當事人的權利。”
法官問控方律師,“你有沒有意見?”
其實這個時候,控方律師是能夠提出反對的。
但控方律師很禮貌地起身回答,“法官閣下,我沒有意見。”
法官說,休庭半小時,但是第一被告(霍萬山)的律師,與第三被告(阿東)的律師分別與被告人在不同的休息室會麵,二位律師不可交流。
休庭之後,胡木珍站在庭外的休息區。
她發現現在自己所處的位置很尷尬——
她是第二被告雷柏軍的律師,她無權見霍萬山或者阿東。
全盤計劃在這一刻被打亂了。
她走到飲水間,在咖啡機倒了一杯咖啡,由於過於焦慮,以至於咖啡滿了出來,她握著杯子,就快燙到她的手。
許文山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胡木珍的身後,按停了咖啡機的按鈕。
二人四目相交,但許文山很快又低著頭走開了。
他們已不再是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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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霍萬山和辯護律師在休息室裏談論。
霍萬山說,“完了,怎麼辦,我現在要怎麼說,你教教我。”
律師想了想說,霍先生,接下來麵對盤問,你隻能說你完全不記得那事了,案發得太突然,太快。
你隻能咬死一件事,你躺在床上,但是不知道槍是怎麼開的。
“這能行得通嗎?霍”萬山問。
“可以。”律師解釋,人在危急的情況會出現短暫的失憶,這一點我能幫你說通。
律師有信心,這能夠說服陪審團相信。
至於凶手阿東,他怎麼描述自己開槍,他無論怎麼說都行,不會影響到霍萬山。
就這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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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過去,庭審繼續開始。
控方律師提問霍萬山。
控方律師說,“霍先生,請再回憶回憶,在凶手準備朝枕頭開第二槍時,你在做什麼?”
“我躺在床上!我嚇壞了,我什麼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