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法庭公開審理了唐淑娜的謀殺案,一共有四位被告人。
老羅已經從境外被帶回,阿東也承認是他完成的謀殺。
但這兩人在案件中隻不過是殺手的角色,而第一被告人為霍萬山、第二被告人為雷柏軍。
控方律師提出的觀點是,霍萬山指使雷柏軍,雷柏軍雇傭兩名殺手兩次行凶。
這四名被告人均有律師,且都是大律師。
而胡木珍隻是作為第二被告雷柏軍——律師的助理,坐在律師席的次位上。
她很清楚,這宗案件夾雜著多層關係,而最關鍵的人是雷柏軍。
首先,第一次謀殺失敗的老羅,是受了雷柏軍的指使,老羅並不知道霍萬山。隻是雷柏軍要求他去殺死一個叫做唐淑娜的女人。
而第二次謀殺成功的阿東,也是受了雷柏軍的指使。
雷柏軍又認罪,案件的關鍵點隻要證明雷柏軍是“妄想症”病人,自作主張殺人。
那麼數碼大亨霍萬山就能無罪釋放。
以警方目前掌握的線索,告霍萬山的證據十分蒼白,情況也確實如此。
當開庭之後,控方律師盤問霍萬山,也就是抓著他很難在“三分鍾之內”又給錢、又逃跑。
但霍萬山的律師唇槍舌辯:
他先是盤問那個男管家,你怎麼證明你當時看電視的時候就是看到那個劉青雲和周慧敏飛紙飛機、唱歌的橋段?
你記錯了吧?你對時間有概念嗎?
律師做了個實驗,將粵語版的《紅河穀》播放完畢,歌中一共出現了三次重複演唱的“想一想,你走後,我的痛楚”
而第二次、第三次的時間分別是在一分鍾、兩分鍾後。
既然歌詞會重複出現,那時間能夠順延,不是三分鍾,也許四分鍾,五分鍾。
男管家被問了幾次後,懵了,結結巴巴地說自己可能記不太清。
而這樣,霍萬山的“時間不利證據”被洗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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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方律師見狀,隻得將盤問重點轉到了其他人身上。
問老羅,老羅說是雷柏軍讓他去殺唐淑娜的,刺殺失敗。
問阿東,阿東也咬死了說是雷柏軍要他去殺唐淑娜、也要他殺霍萬山。
而這時,雷柏軍的代表律師開始為雷柏軍辯護。
他出示了幾份文件。
雷柏軍在這一兩年精神都很恍惚,壓力很大,有去看心理醫生。
有一些雷柏軍的朋友出庭作證,說雷柏軍這人最近古古怪怪的,不止一次說過,很討厭自己的老板。想殺了他。
有一名精神科的醫生作證,說為雷柏軍檢查後,發現他的精神狀態不行,經常會有一些幻想行為。
這些證人,自然都是攬月會所安排。
每次雷柏軍的律師提問前,都會和邊上的助理胡木珍聊上幾句,胡木珍小聲教律師怎麼樣問問題。
她在暗中控製著整個案件的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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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碼大亨霍萬山作證,他說自己什麼都沒做過,是受害者,是無辜的。
接著,雷柏軍作證。
在庭上雷柏軍神情恍惚,狂躁瘋癲,一會兒說,“我和唐淑娜有染,她欺騙了我的感情,我恨他。”
一會兒又說,“霍萬山不是好東西,我辛辛苦苦跟了他十年,他居然要炒了我。”
“殺,殺,我要殺了他們。”
他演得逼真,心在痛,旁聽席上坐著他的妻子。
而陪審團成員麵對著這樣複雜的關係,繞來繞去,逐漸相信了雷柏軍這人應該是不正常,他有妄想症,事情就是他做的。
四名被告人背後的四名資深律師,用豐富的經驗控製著案件的局勢。
控方律師被死死壓製,一次次站起,又一次次沉默,“法官大人,我沒有其他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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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幾輪發言,法官對控方和四名辯方律師說,“你們可以做結案陳詞了。”
贏了!
胡木珍心想,這宗案件霍萬山肯定無罪,坐牢的是阿東和老羅。
坐牢的是雷柏軍,雷柏軍最有爭議的“妄想症”,這種病也被陪審團相信,會在判決他刑期的時候,酌情考慮。
胡木珍仿佛感覺到如此接近的未來——她將擁有全K城最好的辦公室,她將成為K城頂級富豪爭相邀請的顧問律師。
“法官閣下。”控方律師突然站了起來。
他說,“我要求展示一份關鍵證物。”
法官納悶,他問,“控方律師,你說的證物是什麼?”
控方律師就像是回了血一樣,洪亮聲說,“這份證物,將對這宗案件起到關鍵性作用。”
此時,法官的助理遞上一份文件,法官看後,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