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衛殺人,可能嗎?
胡木珍接下這宗案子,這宗案件太有的打了,無罪,就是她的目標。
關於人格殺人,在國外是有先例的。1977年,米國有個叫做比利的男人,犯下多宗暴力罪被警方抓獲。
但被抓後,他對於自己的罪行全然不知。一個心理學家發現比利的身上一共有24個人格存在。
比利童年悲慘,多次被繼父施暴,患有嚴重心理障礙,青年時,他第一次自殺未遂。
此後,人格就催生出來,他被其他人格保護,主人格一直處於沉睡狀態。
而後又有多個人格輪番占據比利的身體,女暴力狂、流氓、騙子、小醜、工作狂人格等等等。
一個人格來承受比利的痛苦;一個人格來彰顯比利的快樂;
一個人格來保護比利的身體;一個人格來享受他人的關愛;
一個人格來殘忍施暴;一個人格來逃脫犯罪...
最終這24個人格讓比利變成一個自己都不知道的自己。
1977年,“24個比利案”轟動全米國,由於屬於心理案的特例,法庭最終對於比利做出無罪的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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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是米國,這個案件不同,是在K城。
K城對於人格殺人的案件沒有先例,但胡木珍認為,這個案件比“24個比利”更加具有代表性。
案件中的趙靈兒,並不是凶手,而是一名受害者。
她愛男友劉韜,但劉韜卑鄙,利用心理師的特殊職業,利用自己的特殊癖好,將趙靈兒牢牢控製。
每逢單日,享受著趙靈兒的愛情。
每逢雙日,變個人出來做實驗研究。
說到底,這個“冷湄”的人格就是劉韜弄出來的,在他的筆記本裏有詳細記錄。
現在是1999年末,即將跨入21世紀。
女權的地位正在被重視。
在舊時代,女性洗衣做飯,當家庭婦女。丈夫常常拳打腳踢,怒罵。
就算女性去上班,更頻頻有辦公室非禮事件發生,女性大多時候隻能忍著。
新時代的女性走入職場、走入社會,她們渴望獨立。對來自男士的“冷暴力”“有色眼鏡”開始反抗。
這宗案件就是一個最好的契機。
說到底,趙靈兒這個人,會成為很多想要反抗女性的一個縮影。
一個深愛著男友的女人,卻被男友當成了實驗品、研究對象...
胡木珍很有信心,隻要將趙靈兒塑造成一個飽受折磨的女性,她無法擺脫劉韜,她已經辨不出哪個是真的自己。
唯有殺死劉韜。這就是“自衛。”
這場官司勢必轟動全K城,而隻要打贏了這場官司,胡木珍就能成為K成最炙手可熱的律師。
此刻。
“冷湄”抬起頭,看著胡木珍,“你真的可以讓我無罪?”
“我們都是女人,我會幫你。”胡木珍說,“但你要詳細告訴我這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麼,一句都不能騙我,別怕,這裏沒有監控,沒有錄音,你說的話,隻有我知道。”
“煙。”
胡木珍從口袋裏掏出一支煙,放在冷湄的嘴邊,為她點上。
冷湄吐出了煙霧,“那個混蛋,就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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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案組的辦公室內,天花板上的風扇低速轉動,窗戶開著。
十月,開著風扇,開著窗,是為了流通辦公室內的空氣,要不然實在是太煙霧繚繞了。
許文山掐掉了手中的煙,煙灰缸裏滿是煙蒂。
他將一張照片貼在了黑板上,“1998年”幾個字的下方。
黑板上左側,是剛貼上的、一個名叫羅仲平的男子的照片,右側是劉韜的照片。中間是趙靈兒的照片。
羅仲平是趙靈兒的前夫,二人原先都是菲律國人,八年前一同來到K城。
羅仲平找了一個貨車司機的工作,趙靈兒在家中做家務。
錢都是羅仲平給的,他脾氣暴躁,一有不順就打趙靈兒出氣,趙靈兒隻能忍著。
一次外出時候,趙靈兒在地鐵站遇到了劉韜,劉韜看見趙靈兒身上的傷,看她恍恍惚惚的神情,就問她怎麼回事。
趙靈兒委屈地縮手,劉韜說,“我可以幫你,我是一名心理醫生。”
劉韜發現趙靈兒有很嚴重的心理疾病,是由於被羅仲平長期虐打造成的。他開導趙靈兒,免費為她提供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