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漱玉。性別女,目前的身份是華都高等學府的一名大一學生。每個見過我的人對我的第一印象是明豔高貴,混合著颯氣英姿,但接觸久了,他們就會發現,美貌其實是我最不值一提的優點。
今天是臘月十九,我二十歲的生日,也是學校放寒假前的最後一天。回到宿舍,小夥伴們一早給我準備了各種禮物和驚喜。蛋糕是舍友B親手做的,自從我上次三下五除二幫她解決了黑社會前任的騷擾,她就開始了對我的狂熱膜拜。我伴著B的大嗓門走到蛋糕前站定,“漱玉,蠟燭已經點好咯,現在你可以閉上眼睛開始許願啦。”我想,生日快樂,這個師父撿到我的日子。一個我真正新生的日子,生日快樂。
師父名叫丁若仙,那會兒正是數九寒天的夜晚,他正遊曆各地交流武學,不料回來的路上看到前麵槐樹下似乎有什麼東西,他走近一看,隻看到一個小孩——眼睛睜得大大的,小臉卻通白,又紅腫得裂開,整個身子圓滾滾的,摸一把,卻不是軟乎的肉,隻有腫脹的皮。師傅很是嚇了一跳,確定我還有一口氣之後立刻讓人把我送去醫院,然後站在樹下逢人就問情況,試著等人來。可直到後來斷斷續續一個月我恢複了些血氣,他也沒能等到我的家人,隻從旁人零星的線索裏確定了我被人遺棄這件事。
師父心疼我,但想著自己一個年過半百的糙男人,實在不會照顧人,於是千方百計地問附近有沒有誰能收養我。隻可惜問了一圈又一圈,還是沒有人答應。師傅彼時已年過半百,半生求道不曾成家,現在又實在不能給我尋到好人家,便想這或許就是天意,在臘月十九這天讓我們相遇,成為新的一家人。同時,也可以培養成為他的接班弟子,將他的知識和絕學悉數傳授給我。就這樣,我和若仙師父開始了相依為命的生活。
師父給我起了個名字,叫漱玉,他待我如親生,讓我感受到了家的溫暖。師傅不是一個普通人,他精通易經,平時偶爾隨緣幫人卜卦,沒有一次不準的,他還是遠近聞名的武癡,年輕時獲得過國家武英級運動員稱號。為了更好地發揚武學,他帶著我一起輾轉河南,河北,廣東,廣西,山東各地交流學習。哪怕我開始上學,他也堅持一放假就帶我從喧囂的城市回歸山野村莊,去體會山水靈性,道法自然。他說這是習武之人的純真之境。我央求著師傅快些教我些武術招式,師傅卻隻讓我負重跑,學習舞蹈和書法。“真正的武,是內外兼修、內聖外王的身心修養之道,也是生命智慧之學。招、勁、勢這些都是表麵功夫,最重要的是神、意、氣。漱玉,你是聰明的孩子,從小能文能武沒讓我操過心,我相信你以後一定能超越那些所謂的“大丈夫”。但更希望你明白武術的真諦,一個武者,要對生活和生命充滿熱愛,才會願意為這個世道做出了超越常人的貢獻。”
感受到師父的良苦用心,我加倍學習武學知識,努力練習柔軟度和耐力。天天早起跟著習練武術,從不喊苦喊累,晚上每每聽著師父講解易經武道,從來興致盎然。我想,能和師父一起真的是上天對我的恩賜。
“希望師父身體健康,長命百歲,一直陪著漱玉。”我在心中默默許願。
“叮鈴鈴~”剛許完願手機就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