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怎麼辦,尹子欣為了不反抗當知青,竟然跳河了,她要醒不過來怎麼辦。”

尹子欣醒來就聽到交談聲,感覺到渾身酸軟無力,意識混沌,身體不受大腦控製。

“錢錢別急,她剛跳下去就被人救上來,就嗆了點水。而且下鄉的名單已經定好了,容不得她不去。”

“媽,就怕到時候她還沒醒過來,不可能抬著她去下鄉吧,這讓別人怎麼看我們家啊。政策規定每家每戶至少一人下鄉,她不去難道要我去嗎!媽,你快想想辦法。”

驚恐尖銳的女聲響起,尹子欣這會不但身體疼,腦袋也開始疼了。

她就晚上加班到很晚,打車回去路上被左邊闖紅燈的車給撞了,車費還沒報銷呢。

哪來的跳河?下鄉?公司也沒有農產品方麵的合作商啊,什麼人啊這些是?

醫院裏怎麼能大聲喧嘩,醫生護士也不管管。

“錢錢,你才是我親生的,我不向著你難道會向著她嗎?她今天怎麼也能醒來,要是還不醒來那就有鬼了。她媽紡織廠留著的工作也是你的。”

這母女倆合計別人也不知道背著點,仍是一臉懵,努力睜開眼睛。

入眼的是穿著灰黑寬鬆的棉布衣褲,年長的看起來三十多歲。另一個年輕些的,梳著兩條麻花辮,白色襯衫,深藍色的棉布褲。

最讓尹子欣驚恐的是,轉眼看到陳舊的老式木製櫃子、桌椅,桌子上放著一個印有紅色字體的搪瓷杯子,努力睜眼看清上麵是“勞動光榮”字樣。

房子看著是磚木結構的瓦房,窗戶破舊小,好在房間還算幹淨。

那娘倆發現她醒了,年長的擠出一抹笑,“子欣啊,你終於醒了,你這孩子也太不聽話了,好好的跳什麼河啊,你爸為了你著急得不行,待會他回來可得好好認個錯。”

叨叨地讓尹子欣腦袋抽抽的疼,身體加上心理的雙重打擊,她眼前一黑,又暈過去了。

……

等她再次醒來已經好多了,附近大概轉了轉,了解到現在所處的環境是七六年,正是鼓勵知識青年上山下鄉支援農村建設的時期,這個時代大部分有誌之士對祖國的建設充滿熱情。

農村往往和艱苦樸素並存,也有一些城鎮子女害怕去農村吃苦,原主和江錢錢就是其中之二。

尹子欣從小是被奶奶帶大的,爸媽常年不在家,在尹子欣的成長曆程中,一直都是渴望著爸媽的陪伴與關愛。

可奶奶告訴她,人的一輩子除了伴侶,誰都不能一直陪著你,尤其女孩子不要把自己當成誰的附屬品,要自強果敢,人生處處充滿著光和熱,努力活出你自己。

也不知道她爸媽知道她不見了,會不會為她哭泣?

原主的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因事故過世了,後來父親尹愛國與錢春霞組建了新的家庭,錢春夏也帶著個女兒,比尹子欣大幾個月。

這個四口之家在外人眼裏是和睦的,可內裏家庭矛盾不斷,錢春霞在吃穿用度方麵當然更加偏向自己的親生女兒,在父親尹愛國麵前表現的對尹子欣噓寒問暖,於是老好人的父親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小小年紀的尹子欣大多是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