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
這…
白川雲看著眼前這完全和外麵不符的內部構造。
一塊塊牆壁像蟲子一般的蠕動,空氣中夾雜著油漆和鐵鏽的味道,長長的樓道深處像是黝黑的懸崖。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好像不屬於自己了,它在跟隨著誰跳動?
咚咚,咚咚。
白川雲立在原地,他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愚蠢和自大。
自己已經活的這麼痛苦了,還在給自己找事做。
上課時總是記不完的筆記,總是不牢靠的基礎,總是融不進的話題,總是過期的優惠券,總是每天不喜歡喝的酸奶,總是聽到的他人的低聲談話…
但就是這樣的一件又一件的小事,快要使他崩潰了。
每天都是無意義的。
這個世界隻有他,隻有怪物。
不被理解,不被喜愛。
或許他自己也是一種另類的怪物。
白川雲的瞳孔微微收縮又放大,像是陷入了夢魘。
他的手用力的蹂躪著衣服,胃部也傳來熟悉的疼痛。
身上的咒力開始無意識的溢出,它們團結的圍在白川雲的身邊,好似要將他吞噬入腹。
就在這時。
轟的一聲巨響。
牆壁炸開,一片片的在地上蠕動著,還噴射出了些許紅色的鮮血。
“哎呦,真的是有個麻煩唉。”
一個眯眯眼和一個白頭發的青年坐在一個龐大的怪物身上,臉上滿是淡然,還有微微的笑意與瘋狂。
那個白頭發的青年將臉上的墨鏡一撩,露出了那驚心動魄的如同藍寶石般的眼睛。
真是一雙漂亮的眼睛。
這是白川雲看到的第一想法。
他盯著那個青年,神色恍惚。
望著他身下巨大的怪物,幾乎呢喃的問道:“你們是…誰?”
雖然聲音很小,但是有咒力的加持,這個問題夏油傑和五條悟都聽見了。
但還沒等他們回答,白川雲好像意識到了什麼,突兀的笑了幾聲,然後肉眼可見的崩潰了。
即使是五條悟也沒見過令人如此驚悚的如此明顯的崩潰。
就像是上一秒好好貼合的皮膚下一秒就從身體上剝落。
明明表情好像沒有什麼變化,但你就是能通過那雙眼睛和身邊的氣息清楚的明白一件事。
這個人已經碎了。
“悟。”夏油傑神色有些凝重,“記得嗎,窗上次檢測到的咒力波動。”
“應該就是他了。”
“真是的,打暈帶回去給硝子看著吧。”
白川雲現在處於負能爆滿的狀態, 隻要再加上一點點的刺激,這片區域可能就不複存在了。
這隻已經有了基本地形領域的咒靈瑟瑟發抖的窩在牆壁深處。
“為什麼呢,為什麼呢…”白川雲低垂著頭不停的重複著這句話,加上身邊不詳的黑色咒力,還真的分不清到底誰才是真正需要被袚除的咒靈了。
他突然扭頭看向咒靈,“是因為…你嗎?”緩緩抬起手,那咒靈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壓縮,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爆成一團緩緩與周圍的黑霧融合在一起了。
好像有什麼被打破了,令人不妙的感覺迅速的逝去了,白川雲眼睛向上一翻,就要倒在地上,被夏油傑眼疾手快的抱住了。
他看向五條悟,卻隻得到一個緩緩的搖頭。
…
遠處的暗市。
“嘿!”一個穿著黑色衝鋒衣的小孩突然停住了腳步。
“小鬼,又怎麼了。”一個嘴角帶疤的男人不耐煩的說道。
“是術式嗎,是有人借走了我的術式?可是這不對呀。”小孩看上去很困惑。
“大叔…我可能…”
“給錢。”
“噢,”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張卡,“這張卡先給你,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男人眯了眯眼睛,接過了卡,嘴角微微上揚,也不再回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