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容,這是薑戈在這份彙報裏留給所有人的印象。
內容先不說,沒兩把刷子在這種大企業也混不下去。
重要的是那種從內而外散發出的氣度讓聽到的人不由得放下浮躁、斂神投入關注,有種上麵是個很厲害的教授在教學的感覺,沒見過她的人還以為這是公司新來的一個大神。
會議圓滿結束,客戶很滿意她們給出的方案,至於還有細節需要修改那都是之後的事情了。
薑戈輕舒了一口氣,收拾起了桌子上的東西準備離開,主管過來激勵了幾句就追著領導去樓上了:“小薑啊,好好幹,我看好你,早就說你前途無量嘛。”
薑戈懶得理他,同事翻了個白眼:“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翻臉比翻書還快,前兩天還把你催的差點猝死。”
整天累的跟個舊時代老黃牛似的,猝死這回事,她們經常拿來開玩笑,往日薑戈肯定會附和,今天聽到那兩個字卻覺得心頭一悶。
不過那段記憶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模糊。以為自己做了場夢的她並沒有想到別的,隻是摸著胸口相約體檢。
“這個周六周日去體檢吧,總感覺這垃圾工作要謀害我。”
心頭悶可是有很多可能的,什麼心肌炎、氣胸、乳腺結節、腸胃炎…更何況久坐還容易有什麼腰肌勞損、腰間盤突出、脊柱側彎啥的,她們最是惜命。
同事欣然接受:“對對對,是得檢查的勤一點,再賣力工作也不能把命搭裏麵去。”
同事和她一起回到工位:“戈戈啊,你保險買好了嗎?體檢之前先買保險。”
薑戈還沒回答,路過送快遞的前台小姐姐聲音嗲嗲的調侃:“戈戈啊~”不等兩人反應過來飄到了接待台。
薑戈腳趾扣地,瞪房佳麗,也就是那個嘿嘿直笑的同事:“正常點,你但凡喊的是薑薑都比這個好聽。”
房佳麗雙手緊握左右扭著:“不嘛不嘛,人家就要叫戈戈嘛,你不愛人家了,嗚嗚嗚。”
薑戈忍無可忍,捂著她的嘴將人按在了座位上:“你家的保險合適的我都買了,沒別的可買的了,你喊爹爹都沒用,就一句話,去不去?”
去肯定是要去的,她還想打聽打聽這位小夥伴就這麼幾天身上發生了什麼,在講台上突然光芒四射了起來,和往日那個僵硬小木偶簡直就像是兩個人。
看著小夥伴天生的一雙含情眼,又發起呆來僵住不動,默默想:情況不對,她好像嗅到了愛情的“腐臭”味。
直到她點頭,薑戈快速放開了她,工作時間,不宜打鬧太長時間,兩個人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攝像頭,默契的開始各自工作。
一個人的獨處是最容易胡思亂想的。
薑戈下班回家洗去一身的疲憊後,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拿起筆記本看著上麵她記錄的自己那天的夢,指尖在“愛人”兩個字上麵反複摩擦。
愛人?她想象不出自己愛上誰之後的模樣,縱使有那個模糊的記憶作為參考,可比起那天剛剛醒來的痛徹心扉,現在的她還是有點代入不了,想不通地在床上打了個滾,最後抵不過睡意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