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左憂對了一掌之後,鄒蕪感到心跳驟然加速,胸口的劇痛猛烈了好幾倍。
他咽了咽口中即將湧出的血,壓抑地咳嗽了幾聲。
這時,他正好看到徐強和他的騎兵們黑氣縈身的詭異畫麵。
黑氣纏繞在他們身上,不過片刻,一副人骨便顯現出來,然後如樓屋一般轟然倒塌,滿地碎骨。
左憂和關學南也看到了。
此時三人俱是震驚不已,尤其是關學南,他是第一次看到這幅畫麵,強健的身軀有些顫抖,滾燙的汗液有些涼意。
還有四名黑衣扈從,他們是四個粗壯的大漢。看到這一幕,他們下意識地退了一步、兩步、三步……他們退了十步。
韓頌此時還未暈倒,但他已經感覺有些恍惚了。
他沒有收回黑氣,而是驅使著黑氣想著四個黑衣扈從追去,但黑衣扈從已經退去很遠,韓頌的黑氣延伸到半路,便不得不返回。
黑氣回體,韓頌便倒了下去。
張小魚,丫環小雲和韓頌倒成一堆,地上薄薄的積雪融化成了一灘雪水,浸濕了他們的衣衫。
一見韓頌倒下,司命黑衣扈從立即衝上前去。
鄒蕪立即閃身而過,護在了三人身前。他袖子一揮,有風從中而生,襲向了四名黑衣扈從,黑衣扈從一退數十部,隻是,退而不倒。
鄒蕪忍不住讚歎道:“果然不是普通人,諸位皆是江湖好漢,奈何為虎作倀?”
左憂微笑著走了過來,說道:“道兄本世外之人,奈何要與朝廷過不去?”
鄒蕪道:“你能代表朝廷?”
左憂指了指新州方向,說道:“我不能,宰相大人能!”
鄒蕪抖了抖衣袖,平了一下氣息,坦然說道:“如此,便隻有一戰了。”
“哈哈哈哈……”
左憂狂傲地大笑,然後麵對著鄒蕪,後者連忙將目光移開,左憂嘲笑道:“一戰?如今道兄拿什麼和我們一戰?隻要我們二人拖住你片刻,我的手下便會取下韓頌的頭,你的所作所為都將徒勞無功。若是你硬要阻攔,隻怕連你自己,都要性命危矣。”
鄒蕪沒有反駁,因為對方說的是實話。自己已經受了重傷,隻能勉強纏住左憂和關學南,而是拖得越久,自己越是危險。
怎麼辦?難道此時要離開?
不,不能。隻是師傅親自交代下來的一件大事,師傅極少插手俗世之事,這次既然要插手,怎麼能黯然而歸。要是自己就這麼回去了,恐怕整個道門的臉麵都要丟的一幹二淨,到時就算師傅不責怪自己,自己也是萬萬不敢苟活於世的。
逍遙山中問逍遙,
於人間處證長生。
也罷,今日就豁出去了。為道而亡,正是長生!
想通了,也就釋然了。鄒蕪臉上神采乍現,眼中毫無懼色,他正視著左憂,臉上不喜不悲。鄒蕪伸出還能動的一隻手,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請什麼?自然是請戰,請出手!
黑影一閃,一名黑衣扈從從牆外躍進,站在了左憂身後,無名黑衣扈從全部到齊。
鄒蕪踏出一步。
一柄大刀從天而降,釘在了鄒蕪身前,刀身烏黑如漆,刀尖如地三尺,烏金大刀興奮嗡鳴……
左憂笑了,關學南也笑了,他們身後的無名黑衣扈從也笑了。那種笑,是放肆張狂,也是無盡嘲諷!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看得爽了賞個錢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