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乃下令暗中追拿此等妖人,道長遠道而來,不知事情真相,原也無可厚非。隻是今日幸而撞破此人,必當拿下,以熄百姓惶惶之心,以平眾生不平之意,以正我朝朗朗乾坤!”
鄒蕪笑了笑:“這位胖大人倒是很有口才!”
一聽到鄒蕪說“胖大人”這三個字,柳下悔怒不可遏,臉上的肥肉層層堆起,眯著的眼睛放出陰寒之光,他全身顫抖,雙手緊緊握拳。
“好一個不識好歹不辨是非的牛鼻小道!”柳下悔狠狠說道:“你今天就別想走出我的衙門了。來人啊,給我上!”
聽到命令,捕快們一擁而上,刀光冷寒,雪中帶光,幾十把寒刀劈下,彼此配合天衣無縫,刀勢凶險,毫無死角。任你是再靈巧的人在這種情況下都無法自由輾轉騰挪,哪怕能夠逃脫,也無法毫發不傷。
但,這隻是對尋常人而言。
在高手麵前,決定成敗的,隻有實力!
鄒蕪手掐道訣,肥厚的衣袖用力一揮,一股溫暖之風向四麵八方的捕快襲去,風勢遇人忽然變大,溫暖的風瞬間變得如冷刀割麵。後麵的風繼續襲來,風勢漸長,冷到撤去,又添重錘,那風兒吹在身上,仿佛千斤之錘撞在胸口、額頭、小腹、腳上,若不後退,隻怕立馬就要非死即傷。
捕快們退了,卻不是自己退了。
風兒吹在他們身上,如冷刀重錘襲身。他們一個個丟盔卸甲,捂著胸口、小腹、腿上或者頭在雪地上來回翻滾哀嚎。
柳下悔嚇得後退數步,已然躲在了左憂和關學南的身後。
左憂和關學南身後的四名黑衣扈從立即上前,將鄒蕪重新圍住。左憂伸手示意,自己走了出去。
他本想等到援兵到來之時再動手的,沒想到這個蠢豬縣令如此沉不住氣,竟然被對方一句話激得毫無判斷能力。
看來,這次不得不出手了。
道門中人,實力到底如何?
試試,便知道了。
左憂揮了揮手,示意關學南不要著急,然後靜靜地看著鄒蕪,盯著鄒蕪的眼睛。左憂閉上了眼睛,然後猛然睜開……
…………
…………
蒼莽的沙漠中,一條沙頭蝮蛇從黃沙中探出頭來,好奇地盯著不遠處站著的一位身穿道袍的年輕人,嘶嘶地吐著信子。分叉的舌頭捕獲這空氣中的氣息,這讓它更加明確了年輕人的方位。
烈日炎炎,照射著莽莽黃沙,地上燙得似乎要將鄒蕪的鞋子融化。
鄒蕪身上還穿著冬天的道袍,被這太陽一曬,頓時汩汩汗珠濕遍全身。白淨的臉上如淋大雨,汗水滴滴答答地往下掉落。
“攝魂眼?”他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自嘲一笑,“果然還是太大意了。”
鄒蕪靜靜地站在原地不動,沒有急著去找出路,因為在這片沙漠裏,無論如何,都是出不去的,這不是真是的沙漠。
一個沙子聚成的人慢慢從沙子中像竹筍一般生長,然後長成人形,揮舞著手中的拳頭,衝向了鄒蕪。
鄒蕪隨手一揮,那沙子聚成的人形頃刻破裂、散開,重新變成了沙子,歸於莽莽黃沙之中。
沙地中又長出了兩個人形,揮舞著拳頭衝向了他。
鄒蕪又是隨手一揮,兩個沙子人瞬間回歸了黃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