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魚站了起來,比少年高出了半個頭。
少年沒有看張小魚一眼,連停頓都沒有,自顧自地離開,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似乎他從未撞倒過人,不,準確地來說,他眼中似乎沒有人,或者說他從未把人當人。
看著少年冷漠的神情和離去的背影,張小魚有點心悸,趕緊將頭低的更下,繼續前行。
這時的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以後竟會和這個少年發生那麼多的故事。
張小魚在路上突然想到,韓公子肯定住客棧了,趁著時間還早,趕緊去客棧找找。於是,她便在清遠縣城大大小小的客棧裏找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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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頌從睡夢中醒來,清晨已經過去。
他這一晚在地板上睡的很香,也許是昨晚喝多了酒的緣故,隱約能記起昨晚說的一些話,但都隻記得隻言片語。似乎自己說過以武證道的話,他自嘲地笑了笑,以武證道,何其艱難?天下十大高手,終究也隻有十個而已,自己什麼時候才有可能成為那十分之一?
那麼以文亂世呢?
似乎也是一條不好走的路,一隻有些聰明的老鼠想要和一個廟堂浸淫幾十年的老狐狸鬥,那真真是可笑之極了。小老鼠要吃掉大狐狸,比成為天下十大高手還要艱難。
以文亂世,以武證道,都難啊!
韓頌看了看房間,張小棠沒有在床上,想是已經起來了。
窗邊的小桌已經收拾幹淨,想到一個大家千金竟然會做這種事,他隱隱有一絲驕傲:這都是受哥影響啊,近朱者赤,近我者善!
推開窗,房間內頓時明亮了許多,秋日的陽光擁擠著湧入房間,像一群欠管教的孩子,在房間裏到處亂竄,掀起一陣陣肉眼可見的灰塵。
韓頌吐出一口濁氣,下樓去,先是洗漱了一番,回到房間,仍未見到張小棠,他有些著急,連忙下樓去問那掌櫃的。
掌櫃的滿臉笑意,說道:“和您一起住的那位小姐一大早就出門了,出門的時候高高興興的,想是昨晚睡得極好。”
掌櫃的說完,意味深長地看著韓頌笑了笑,似乎在說:小夥子,幹得不錯。
韓頌有些尷尬,怎麼昨晚就堅持隻要一間房呢,真是自找罪受。
明明自己啥都沒幹,還要背上一個大大的黑鍋。
不過,要是這個黑鍋真成了自己的,背著也無妨。
聽到掌櫃的所說,韓頌鬆了口氣,既然是高高興興出門的,那應該不是拋下自己出走。再說了,她現在都不是千金大小姐了,自己肯定也會懂得輕重。
厭了那掌櫃的猥瑣的笑容和意有所指看著自己的目光,韓頌趕緊上樓進了房間等候。
日過三竿,早已中午。
韓頌餓得肚子咕咕叫,張小棠還沒回來。
常言道:事不尋常必有妖。韓頌顧不上吃東西,拿起東西就衝出門外。付過賬後,便一頭紮進了清遠縣城的街道和人群之中。
張小棠還沒回來,所以,他要去找她!
韓頌出門不久,一名鼻子通紅的灰衣少年走進了一剪春客棧,他沒有住店,隻是想找兩個人。
聽完灰衣少年的描述後,客棧掌櫃記起了那名豔福不淺的公子哥。
他指了指門口,無奈說道:“您來的真不巧,那名客官剛剛退房了。”
張小魚已經尋了很多客棧,都沒有找到任何消息,此時聽到韓頌的行蹤,非但沒有失望,反而高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