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白沐川坐在王軒的酒吧包廂裏,四周柔和的燈光營造出來一種屬實的樣子,自從顧煙走了之後,白沐川來這裏的次數逐漸多了起來。有時候是喝醉,有時候是微醺。喝醉酒的時候,他借酒意放縱自己的情緒,不要偽裝,不要麵具,哪怕隻有這一夜,也要真實的去想,去恨,去回憶。
王軒忙完端著酒走了過來,他看著此刻歪著腦袋的白沐川,看著酒杯裏的紅色液體,一頭被削薄到恰到好處的碎發耷拉在眉骨上麵,單薄的唇瓣棱角分明,看見王軒走過來他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種野性難訓斥的煞氣,他又深吸一口氣,舉起杯子一飲而盡。
“還不夠醉?”王軒邊說邊坐在白沐川對麵坐了下來。
白沐川笑了笑,並沒有回答。他伸手專注的輕輕搖晃高腳玻璃杯中的淺玫瑰色液汁,似乎沉浸在裏麵。
酒吧,聚集了很多失戀的、傷心的、失意的人們,他們晚上就泡在酒吧裏,發泄著自己的無奈和多餘的情緒。也有因為工作的壓力山大,家庭裏無盡的紛爭或者各種各樣的原因理由借口以及慕名前來的男人女人,借助短暫的休息,來酒吧發泄著他們的積壓已久鬱悶,釋放著自己的不滿和糾結,享受一份原始的快感後,重返原來的一成不變的日子。酒吧象磁石一樣吸引著他們,令他們樂此不疲,難舍此地。
高高的圍牆,雕花的屋簷,歲月和風雨磨損了當年的風光,巷子裏的老房子保存著曆史的痕跡,卻坐落在被遺忘的路口。老人坐在門檻上聊天,那些屬於她們的故事,是塵封的美酒,隨著一年一年老去的年華,越來越香醇。她們大聲地說,肆意地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阻止她們做最真實的自己。小孩在巷子裏跑來跑去,玩著他們的遊戲。
我向巷中踅去,都如寧靜的黃昏,可以清晰地聽到我自己的足音。我隻是模糊地記得:不高不矮的圍牆擋在那條小巷的兩邊,斑斑駁駁的苔痕,牆上掛著一串串蒼翠欲滴的藤蘿,簡直像古樸的屏風。牆裏都是一片竹園,修竹森森,天籟細細,還有幾枝驕豔的桃花杏花,娉娉婷婷,從牆頭殷勤地搖曳紅袖,好像在向我招手。
有一種愛,明明是深愛,卻再也說不出來;有一種愛,明明想放下,卻難以離棄;有一種愛,明明很牽掛,卻不斷的煎熬;有一種愛,明明無前路,心卻再也收不回。我想淡忘你,你知道嗎?我很想念你,你知道嗎?我們是好孩子,互相溫暖;我們都是壞孩子,互相傷害。給彼此一個理由,讓我們將愛進行到底。
靜靜的坐在酒吧的一個角落,叫上服務員開上一杯冰啤,其實很久都沒有喝酒了,也很久沒有上酒吧了。記得上酒吧的時候還是一年前在佛山的天上人間,總覺得裏麵太吵鬧,太讓人不安靜,覺得自己格格不入。好像脫離了這個世界。脫離了本該屬於年輕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