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折騰到半夜,張雅芙這一覺睡得很沉。
早上王嬸來叫過一趟,許青山難得和她搭了句話,她得知小姑娘還在睡,很識趣地退了出去沒再打擾。
張雅芙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許青山坐在一旁,手裏正翻看著什麼東西。
真羨慕,不用睡覺精力也能這麼好。
她起身一邊理順頭發,一邊朝他走過去,“你在看什麼啊?”
“生辰八字。”
嗯?
“從哪來的?”她睡眼惺忪的臉上顯露出震驚之色,看向許青山,“你不會真的去偷了吧?”
他狀似認真地在看手中的生辰簿,並沒理會她,張雅芙識趣地閉上嘴,湊過去和他一起。
生辰簿都是按照一家一戶登記在冊。
“王盛豐,王恒娟,王舒花,王舒雨,王舒鳳,王舒雪
王盛力,王恒歡,王舒柔,王舒柳,王舒宣
王盛傑,王恒喜,王舒霞,王舒菲,王舒欣
......”
越看越不對勁,這個生辰簿上怎麼都是姓王的,一個其它的姓氏都沒有,連他們的妻子都姓王,而且單看名字,都像是同一輩人。王舒霞,王舒菲,王舒欣一看就是王嬸家的幾個孩子,這樣看起來,所有的小輩都是女孩,生辰簿上一個男孩都沒有!
他們想拿著生辰簿做什麼呢?
王盛傑早上從祠堂回來在家補了個覺,扛起鋤頭去了地裏,正值中午,太陽毒辣得很,前段時間才收了稻子,準備把地拾掇拾掇,為接下來種油菜做準備。
幹了一會兒便汗流浹背,他熬不住,去了田埂邊上的樹蔭下麵想躲一會兒,拿下草帽,邊扇風邊擦了把脖子裏的汗。
“盛傑,族長正找你呢。”遠遠的,見王盛力隔著幾畝田的距離在喊他。
“族長找我?”
“是啊,快去。”王盛力帶完話便扛著鋤頭去了自家地裏。
王盛傑看了眼天,估摸著時辰,估計族長找他也用不了一會兒,準備完了之後再來地裏幹一會兒。
“族長?”大門是關著的,他推門朝裏叫了一聲。
“盛傑來了啊?快進來坐。”王盛泰熱絡地拉著他進門,屋裏除了族長之外,沒有其他人。
不知道族長單獨找他有什麼事,但王盛傑心裏隱隱覺得不安。
“快坐快坐。”王盛泰讓王盛傑坐,給他倒了杯熱茶後便緊挨著王盛傑坐了下來。
王盛傑沒有碰那盞茶,他稍顯局促,“族長,叫我來是有什麼事嗎?”
“前兩天進村裏的女娃娃你給送出去了吧?”
說到這個,王盛傑又繃直身體坐直,趕緊解釋,“那女娃娃突然身體不舒服倒在地上,我看著挺嚴重,等過兩天好了,我立馬就把她送出去。”
“好,好,你辦事我放心。”王盛泰本也就不是想說這個,自然也沒多關心張雅芙的來去。
“盛傑啊,咱們雖說不是從一個娘胎裏出來的,可實打實的是同一個老祖宗,我可是一直拿你當親弟弟啊。”他說著場麵話,抬眼看了下王盛傑的反應。
王盛傑這人就是個莊稼漢,平日裏老實巴交,也最忠厚,他這個族長說一王盛傑從不說二。
見王盛傑朝他點點頭,像是真把他當大哥一樣,他繼續往下說道,“你是知道咱們村裏的處境,我這族長當的焦心啊,什麼苦什麼難平日裏都往肚裏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