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稀疏的樹葉灑在小徑上,形成斑駁的光影。小徑兩旁是一片片金黃的麥田,麥浪隨風起伏。遠處的山巒若隱若現,青翠欲滴。偶爾還能聽到鳥兒歡快的歌聲,它們在樹梢間跳躍,忙著覓食。
田邊,一個小女孩正抬頭,看著天空中的白雲發呆。
上輩子,她是個玻璃一樣的人,從沒出過無菌室。
在她五歲的時候,醫生告訴她的家人,她患有免疫缺陷綜合症,小小一場感冒就能要了她的命。她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樣自由地奔跑、玩耍和接觸外界,她不能和同齡人一樣,在教室裏學習,不能痛快的跑步和玩耍。
她的世界變得純白。
她的家庭雖然沒有放棄她,但是也僅僅提供了充足得醫藥費和生活費。她一輩子都生活在醫院裏,而她的父母看望她的次數屈指可數。
她知道,她可能永遠無法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但她並不氣餒。互聯網讓她可以接觸到外麵的世界,她也嚐試著和別人交朋友。她相信,即使生活中有再多的困難和挑戰,她也有足夠的勇氣去麵對和克服。
盡管她還是死了,沒能活過十八歲。
但是老天給了她第二次機會。
一睜眼,她又是一個全新的人,擁有一具健康的身體。
小女孩閉上眼睛,體會風輕撫她的臉龐,揚起她的頭發。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她的頭發上,映襯出一抹溫暖的金色光輝。
風籠罩身體的感覺,陽光的熱度,雲彩的色澤,鳥雀的鳴叫。這些稀鬆平常的事物,這些普通人習以為常的感覺,都是她上輩子求而不得的寶物。
小女孩閉上眼,伸出一隻手,將天上的太陽緊握在手心。
這輩子,她一定要活出滋味,活得自在。
遠處,小姑娘嬌俏的聲音傳來:“笑笑,快來,去無上門的車已經到了!”
小女孩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說道:“這就來!”
何笑笑跑回家,沈琪已經大包小包拎在手裏了。見何笑笑跑過來,就一股腦丟到她懷裏:“大小姐!你看你這麼多東西。”
何笑笑接過行李,往背上一搭,抬杠道:“都是奴才不好,累著沈大小姐了。”
沈琪的父母死得早,最近的親戚也出了五服,隻剩下小叔和她相依為命。前兩年,沈琪的小叔上山打獵,再也沒有回來。村裏人都說他被狼叼走了。
何笑笑從前和爺爺相依為命,爺爺一場大病走了以後,何笑笑也成了孤兒。沈琪便和何笑笑認作姐妹,一起生活,兩人守著一個破舊的小房子做些針線活,混口飯吃。
一個月前,無上門的人去縣城張貼了告示,說是名門仙家無上門舉行收徒大典,為凡人大開仙途,所有人都可以報名參加測驗,隻要有靈根,就有機會被無上門收為弟子,得道長生。
沈琪膽子大,她合計了一下,兩個姑娘家在村裏沒個倚靠,要是被人蒙騙,糊裏糊塗嫁了人,一輩子就這麼完了,不如去試一試仙門的測驗,搏個前程。
何笑笑本來是沒興趣的。
上輩子的她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突然穿越到一個主觀唯心的世界,生產力撒丫子跑都跟不上生產關係,她的三觀都要碎了。
這輩子有了一個健康的身體,她隻想好好的體會自然。
要不是放不下沈琪,她都想鑽深山裏麵不出來了。
好歹她也是二十一世紀的人,雖然實踐經驗不足,但是見識和知識還是有的。她很自信,自己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
沈琪試圖說服她:“聽說,隻要有靈根能修煉,就可以‘斬赤龍’……”
何笑笑:“那是什麼東西?”
沈琪紅著臉,吭吃癟肚半天,才給何笑笑講明白。
“斬赤龍”是女子的修煉方法,以斷經留體,達到還精補腦的效果。“赤龍”是女性經血的一種比喻。修仙者認為,如果經血纏綿不斷,內丹就無法修煉成功。所以,修煉女丹者的第一關就必須斷經血,這就這就叫做“斬赤龍”,因為經血是紅色的,故以“赤龍”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