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曉生,萬事知。
憶月舍因其聞名天下,世人道百曉生乃一器,可窺人世間的所有秘密。
“豆子,成天搗鼓什麼呢,進學都沒見你如此認真。”
被稱為“豆子”的少年陡然一驚,拿在手中的器具隨之落下。
說話的人便是天下人皆不知真麵的人百曉生,百曉生笑嘻嘻地接住湊近看,唏噓道:“喲,這東西不少見,師父挺喜歡的,誰送的?為師想去討教討教,不如你這個先借為師瞧瞧?”
他兩眼放光,三兩下拆開。
豆子見狀扶額,白白胖胖的臉氣得鼓起。
“師父,別再拿你徒弟的東西了,每次用完就報廢了,我用什麼呀。”
豆子是人間的小乞丐,百曉生碰巧救了回來,人小小的,心眼倒挺多。
“師父你看出這是什麼了嘛?”他乖乖巧巧地問。
又得意道:“是不是難到了?我就知道,人怎麼會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呢。”
他雙手插腰,鼻子高得戳破天,百曉生瞥他一眼,無所謂道:“怎麼不知道,“他從袖中掏出金扇子,敲豆子的頭,“小豆子,這認真的勁頭用在進學上該多好,都說和我一樣搞研究沒出路。”
“可師父,作為徒弟,你不就該教你最拿手的嘛。”
“但—我最拿手的是,解世人疑,開人間感啊。”
兩人相視一笑,百曉生撒腿就跑,豆子吃力地緊追,叫道:“對啊師父,那快教我吧!”
憶月舍的人習以為常。
兩人跑得氣喘籲籲,白曉生猛地停住,“我要回琦珠閣吃我外甥女的滿月酒,去不?”
豆子頓住,“小遙兒原來才滿月嘛,我還以為她快兩歲了。”
百曉生再次強調:“去不?”
“去!”
自打決定後無比順利,兩人熟練地到辦事處上報請假。
“喝酒去?”百曉生有些興奮,好不容易出來了總要到處逛逛。
“不去”豆子嚴辭拒之。
“青樓喝酒?”
“不去”
“青樓裏看美女跳著舞喝酒?”
“不去不去,啊!師父,”他狠狠瞪百曉生,語氣軟下來,“不是要去喝滿月酒嘛!”
“現在去是去,等會兒去也是去,早晚都得去,不如玩一遭再去。”
“再這樣我就告訴先嫻阿姨。”
“好吧~”
自知撒歡無望的百曉生歇了會兒,隨便從舍主準備的人皮麵具中選了兩張,貼在兩人臉上,以防被有心人看出。
“還沒好嘛?”
“沒。”
被貼成肥頭大耳鬼臉的豆子不覺,笑嗬嗬地和在府外迎賓的丫環握手,丫環麵露難色,為難地看向其他人。
丫環們一副“自求多福”的表情,幸好豆子隻握了會兒,道:“滿月禮待會兒到,我們先進去。”
丫環很想將他倆攔下,不過邀請函上有閣主的親筆,應奉為座上賓。
“請進——”丫環邊說邊引他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