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裏紅妝,良辰吉日。隊伍井然有序從街頭排至街尾,滿府上下都係著紅綢帶,府外湧動的人群絡繹不絕,個個皆伸頭探腦去觀望這百年難見的大婚。
“小姐,不可!”
從小陪我長大的丫環夏草緊緊抱住我的雙腿,看著屋外滿身是血的夜雲溪,我握緊的雙手又無力鬆開。
“孫景汐,走不走?”
推開門,我望著她,亦如我們初遇時的目光。
我輕輕說了句:“風散了……”
……
永平六年,我離家出走。
沒錯,我堂堂首相千金要離家出走,原因無他,還不是因為我那不靠譜的爹,好端端的和護國大將軍在宴會上拚什麼酒量。
結果還輸了。
自己什麼情況不知道嗎,還把我給搭進去了。
我青春大好年華,年紀輕輕就要被許配給人,玩都沒玩夠。更何況要嫁之人還是和我從小打到大的少年將軍,氣的我當晚就要爬牆離家出走。
要知道,我倆從小相看兩厭,他的母親也不是什麼溫柔的人。每次在宴會上相遇時,總會無緣無故白我一眼。有時不顧及眾人,當場讓我難堪。我為了在外人麵前維持我溫柔賢良的人設,每次都是忍了又忍。
後來將此事說給母親聽,母親說是因為她嫁給了父親,而那時他的母親也瞧上了我的父親,可是,我父親愛的是我母親,娶的也是我母親,她就可能因此記恨上了。
就我爹那樣,也值得爭?我不解。
加上這件事,那我嫁過去,不得被氣死或不得被欺負死。
更何況我靈力低微,兩人聯手欺負我一個,還根本沒有還手之力,那可不行,我更應該跑了。
“小姐,不要走……”
夏草緊緊抱住我,哭的梨花帶雨的小臉很是可憐。
可我就是這樣說一不二的性子,說要走就絕不會留。
夏草哭的越來越大聲,再這樣下去,不得將人引來。我急地捂住她的嘴,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我不走。”
“真的嗎?”
她停止了哭泣,看向我,顯然是不信我所言。
“真的。”
我將她貼心的抱住,而後直接一個手刀趁她不備的時候將她打暈,將她拖在床上,細細為她蓋上被子,做出我還在屋內的假象。
呼~
打開房門的那一刻,心情感到舒暢,深深地呼吸一口空氣。
自由,我來了!
“小姐。”
剛出院門,前一秒還在心裏歡呼的我下一秒笑容就凝固在臉上。
兩名侍衛守在院門前,一臉恭敬,可右手握住的是腰間的佩刀。
我嘴角抽抽。
父親,您還真是好樣的,怕我逃婚,還特地派人守著。怕守不住我,還叫人隨時準備拔刀,果然是我的親爹!
“你們繼續。”
我假笑著退進院內,咬牙切齒地關上院門。
得虧我做了兩手準備,趁著天黑,悄咪咪繞到屋後,來到牆邊,撥開雜草,露出一個洞。
這還是我小時候發現的。
爬到一半的我停止了動作。
額……
我卡住了,使了半天力氣,身體紋絲不動。還好此時街上沒有什麼人,不然第二天堂堂首相千金爬狗洞,還卡住了的事肯定世人皆知。
那時,我也不用出門了。
正在我手足無措時,耳邊突然傳來一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