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殊不是個愛多管閑事的人,對別人的悲慘遭遇並沒有多少興趣,隻是此事確是他們唐突了,賠罪免不了。
聽完歐陽予講完來龍去脈,不由一怔。
二十幾年前,一位姑娘外出踏青時意外碰見一個男子,起初女子並沒有在意,可接下來女子每次出門總是有意無意地會撞見這個男子。
時間一長,女子也就對這個男子產生了好奇。
見麵時男子會送她各種小玩意兒,若是不見麵兩人就飛鴿傳書,開始二人隻是單純地討論詩詞歌賦,名家著作。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兩人的信件也不再隻限於詩歌歌賦的交談,更多是女子向他傾訴心中的煩心事。
因此二人越發熟絡,慢慢地二人情愫暗生,時不時還悄悄約著一起去相會。
很快便過去了兩三年,二人這樣的關係也維持到了現在。可是女子開始不滿足於現狀,希望男子能夠來到她的家中向她提親。
因為她的腹中有了他們的孩子。
男子開始還願意哄著她,時間一長便推三阻四,以自己還沒有考取功名,無法娶她為由拒絕了。
女子傷心欲絕,不敢相信往日什麼都依著她的情郎會這樣對她,一氣之下將所有事情抖落出來,請求父親為她做主。
女子父親因才上任忙於公務,四處奔波,三年來歸家次數屈指可數,等一切穩定下來便買了女兒愛吃的吃食急匆匆歸家想好好陪著女兒,誰知一進門就聽此噩耗。
事情已經發生,女子父親無奈,他不能不管,發生這一切,皆是他的疏忽,忙於公務而疏忽了女兒。
迫於女兒的哭訴,他隻能走動關係給男子一個小職,以此讓他們盡快成親。
誰知成親前幾日,女子父親卻突然查到男子的真實身份,他是外族派來的奸細,目的是打探出鯖州布防圖,鯖州是重地,一旦失手,整個穆雲將受大創。
女子因父親終於同意她的婚事,出嫁前幾日想到就要離開父親身邊就想趁著現在多去陪陪父親,誰知在書房外竟然聽到了這樣的消息。
她本就聰明,隻是耽於情愛之中,便什麼也不顧了。她細想這幾年來,其實男子曾多次旁敲側擊地向她問過關於父親公務的事,還有布防,她本以為他隻是好奇,可這其中涉及太多,她便插科打諢混過去了。
她也幾次在父親書房外看見過男子,男子卻說隻是好奇府中的陳設。
後來男子每次問她關於布防,她就裝懵懂什麼也不知道,男子對她就越發地不耐煩。
直到父親回來,男子對她的態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以為是男子終於想娶她了,沒想到他竟然是奸細。
甚至連她為他求來的要職都是他提前算計好的。
女子想到男子蟄伏三年之久都沒有暴露,卻在成婚前幾日暴露了,布防圖怕是已經得手。
摸了摸腹部,她做了一個決定。
悅吟樓是他們以前經常私會的地方,城中人多眼雜,唯獨悅吟樓人少,但為了以防萬一,他們便常常約在樓頂。
樓頂沒人,別人在下麵也看不見他們,沒有她的吩咐別人也上不去。
她裝作什麼也不知道,以成親前想見他一麵為由約他上了悅吟樓。男子布防圖到手,本該早日撤離卻遲遲未動,接到女子信時猶豫了一番還是決定去見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