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濕闌幹,杏花驚蟄寒。
靜蕪院,林藪趕走一群人轉身走向屋內,朝窗邊看去,“公子,前廳又來人了。”
窗邊的人生得一副好相貌,長身玉立,身著月白長袍,披著白色大氅,腰束同色祥雲紋腰帶,其上隻掛著一塊白玉玲瓏玉佩,烏發用一根藍色發帶隨意綁著,未束冠也不曾插簪。一副文雅的打扮,隻是麵色蒼白顯出一身病弱之氣。
“這是第幾波了?”
“第四波了,公子要去嗎?”
“嗬,他倒是急。”沈清殊看著院子裏的亭子,似是想起了什麼,複又說道,“林藪,我想去江南看看,去準備吧。”
林藪聞言,抬頭看向沈清殊,一臉興奮,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公子是要動手了嗎?”
若不是公子怕擾亂公子的計劃,他早就攪得謝府雞犬不寧了。
沈清殊沒有回他,隻是垂眸不動聲色地把玩著腰間的玉佩。這枚玉佩是母親留給他的唯一東西。
自他記事起,母親就在這座院子教他讀書識字,陪他玩耍,給他做吃食,也時常給他做一\u003d 些小玩意兒,隻是從未見她踏出過這小院半步。
看著手中的玉佩,他似乎又看到了那庭院中的女子。
“殊兒,快過來,看看這是什麼?”一個溫婉女子拿著一枚玉佩朝著小男孩招手。
“這是殊兒名字中的\u0027殊\u0027字,娘親,這是你刻的,是給我的嗎?”小男孩仰頭問道。
“是給你的。”溫婉女子給他理了理衣襟,又摸了摸他的頭,“希望我的殊兒一生能夠平安順遂,喜樂無憂。”
幼時的記憶太久遠,母親的麵容已慢慢模糊。
母親哪裏都好,唯一一次不好的便是看上了謝常寧。
可謝常寧,他名義上的父親,不過是一個狼子野心的禽獸。
“謝、常、寧,謝家······”
沈清殊聲音有些啞,仿佛蒙上了一層霧氣,低低沉沉。
似是再克製不住,沈清殊抓住胸前的衣襟,彎腰低咳,眼前逐漸模糊起來。
“公子,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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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月城,雲福客棧。
雲福客棧乃江南最大客棧,南來北往的客商與江湖三教五流常聚集於此。
此時,門外匆匆走來幾個人:“小二,上一壺好酒,再來幾個招牌菜。”
等待酒水的同時,幾個人也在說著一些趣事。“哎,上個月京中發生了一件極為有趣的事,京城謝家,你聽說了沒有。”
“哈哈,這不廢話嗎,這事早就傳得人盡皆知。”同行的大胡子樂嗬嗬地回,“恐怕是得罪了誰,才栽得這麼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