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雀沉悶著說道。
“崔氏想拉攏林家為她兒子出力,又知道了我的身子是林院使在調理,所以借蕭澤乾的婚事試探林院使,若是他答應了,既能通過林院使得到林家的助力,也能靠他對付本宮。
“林院使要是答應了那位才怪呢,當誰稀罕,林院使很疼他女兒的。再說林院使也不是那樣的人。”
薑皇後一時有些失笑,說道:
“你這傻丫頭,若是皇上賜婚,林院使還能梗著脖子拒絕不成。”
“不是沒影的事嘛。”青雀氣鼓鼓的說道。
“倘若林景初不想做崔氏手裏的刀,自然要另尋一把趁手的,況且還是自己送上門的利刃。”
“林家長房無子,二房的兒子要想出人頭地自然要擺脫行商的身份,綁在二皇子這條船上,不就可以謀劃了,那日那個林家二小姐你也是見了的。”
“那個二小姐一看就是個有心計的,按理說她哪能來參加,誰知道用了什麼手段才混進來的!”
青雀最瞧不上工於心計的人,可滿宮裏誰又不是滿腹算計呢。
薑皇後看著傻傻的青雀,若不是她護著,這丫頭隻怕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可也是青雀的單純讓薑皇後覺得無比珍貴,她願意護著,左右少讓她出宮門就是了。
薑皇後眼底閃過一絲柔軟。
“原本我推出曲妃去是為了製衡她和玉妃,沒想到走到這一步。”
想到曲妃,薑皇後一陣沉默。
“娘娘,曲妃怕是身子不中用了,再說這是她自己個願意的,經這一遭也怨不得旁人,好歹得了妃位。
一旁的青鳶說道。
“崔氏暗中和林家二房聯手設計林院使,隻怕…”
“今晚本宮雖然有心為林院使求情,可到底沒掌握實在的證據,皇上還要顧著皇家的顏麵。”
“娘娘,林院使必須死嗎?”青鳶也是有些不舍。
“曲妃小產,總要有個說法,沒能抓到崔氏證據,皇上隻會舍了林景初,畢竟還有崔家在崔貴妃身後,又是二皇子生母。”
“為了皇家顏麵,也隻能如此了。”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娘娘…”
青鳶一時不知該如何安慰主子。
“你們下去吧,本宮靜一靜。”
青鳶帶著還紅著眼的青雀起身退了出去,關好了殿門。
“姐姐,咱們求求皇後娘娘救救林院使吧。”
青雀流著淚哽咽著說道。
青鳶看著妹妹心底也是不忍,卻還是說出了最殘酷的話。
“不是咱們不救,是實在救不了,皇後娘娘雖然是中宮,可是身體一直不好,宮裏的事都是崔貴妃和玉妃在管,若不是還有大皇子,這滿宮裏的奴才隻怕是要作踐死咱們了。”
“皇後娘娘久病無寵,保全自身都極為不易了,要不然何至於把曲妃送到皇上的龍榻上啊。”
青雀聽著姐姐的話也知道事情難以挽救,隻哭的更傷心了。
青鳶怕她擾到皇後忙讓她回去休息。
一門之隔的大殿內,皇後的鳳座高懸,可是暗沉沉的像是蒙了一層灰。
寢殿內薑皇後聽著門外青雀的哭聲隻覺得滿心的無可奈何。
這樣的日子不知何時才是個頭。
中宮皇後亦是如此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