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傷口讓他感覺十分疼痛,但是那藥水猶如清涼的泉水,讓他的傷口慢慢減少疼痛。
太陽落山,雲桑卿已經做好一桌飯菜,兩人坐在院子中的石桌旁邊。
兩人誰都不動筷子。
“師姐,師父還不回來,這都多久了。”雲桑琛眼巴巴地看著院子門外。
雲桑卿倒是不在意,她在想那小家夥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一陣酒香飄了過來,雲桑琛打了個激靈:“師父可算回來了!”
一個老頭一手拿著酒壺,一手拿著燒雞就走了過來。
老頭咂巴著嘴,還在回味剛剛在酒館裏喝的好酒,他笑盈盈地說:“我的好徒兒們啊,來口啊?”
“師父,吃飯吧。”
雲桑卿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他們的師父為三大派係之一的雲舟派,師父貴為師尊齊欽天,可是他十分古怪,人家捉妖師都忙著到處捉妖,早日成神仙,他可好成天喝酒,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把他兩個撿回來養大的。
大師兄葉離愁,去南邊參加捉妖師的動員會了,還沒有與他們會合。
雲桑琛邊吃邊說著自己今天又失手的事情,又提到了雲桑卿撿了一隻小動物,齊欽天喝了一口酒有些好奇:“渾身銀色?還有這稀有玩意?”
雲桑琛更激動了,跑到雲桑卿的屋子裏將籃子抱了過來。
籃子中的小家夥顯然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驚了一下,眼中充滿鄙夷地看著他。
三個人就這樣看著籃子裏的銀色毛發動物。
“師父,你說他是狗吧,又好像不像?”
雲桑琛想伸手摸摸他,手剛伸過去就被咬了一口,好像是在報複他剛才說自己是小狗。
“哎呦,怎麼還咬人啊!”
見少年被自己咬的大叫,籃子裏的小家夥仿佛在笑一般,露出兩顆尖尖的牙齒。
“不是妖。”
齊欽天看了幾眼,就已經確定此物不凡。
他能感受到這小家夥身上沒有妖氣,但是神的話又不太可能。
雲桑卿輕輕地摸了摸小家夥的頭,出乎意料的他很配合。
這可讓雲桑琛嫉妒壞了,怎麼他就摸不到啊!
“等他傷好了,我就把他放回林子裏。”
雲桑卿抱起籃子向屋子裏走去,她們是不可能一直帶著他的,太危險了。
入夜
院子周圍設了結界,雲桑卿將小家夥的傷口又擦拭了一遍,上了新的藥水。
她不太放心,就把小籃子放在自己的枕邊,確定好明日的事情便進入了夢鄉。
月光逐漸進入屋內,籃子裏的小家夥睜開了眼,身上飄出一縷青煙般的霧氣,升入半空後,漸漸形成了一個人形。
等煙氣凝固後,一個男子的樣貌逐漸清晰,與人不同的是他的額頭上帶有兩個小犄角,散發著幽幽的光芒。
他有一頭茂密的頭發,黑眸深邃凜冽,鼻梁高挺,月光下在一側形成了陰影,薄唇微挑,正盯著床上的雲桑卿。
什麼小狗不小狗的,從來沒有人這樣說過他。
他才不算什麼小狗,他是曾經的龍族首領玄嶼。
對,曾經是。
他對於眼前的女子更多的是好奇,這次受傷完全是中了計。
龍族分為五族,金黑白紫青,其中金主為先祖一脈,實力最為強大。
仙龍兩族共同開天辟地,五界安定後,就彼此分開,一方為神仙,一方為龍互不打擾。
而玄嶼是個例外,他的父親是金族之首,而他的母親卻是仙界的神女,這對於雙方來說是不可接受的。
為了懲罰他的母親,從他出生之後,便被流放於洪荒之地。
他的父親將首領之位傳給他,便去找他的母親,再也沒有回來,從小他就被其他龍族的人看不起。
而金族中的玄坤早已對龍族之首的位置惦記已久,他與青龍的人聯合,將他騙到人間,腹部的傷口就是打鬥時留下的,雖然不致命,卻也讓他的元氣大傷,變回了龍族幼態——麒麟。
她為何要救他?
人類的善良嗎?還是什麼?
玄嶼湊近雲桑卿,少女的呼吸很是均勻,也並未發現旁邊有個男人正在看自己睡覺。
湊的越緊,一股花香悄然飛入,雖然現在是元神的狀態,但是他可以聞到感受到,這味道為何如此熟悉?
怔的一下,那段記憶突然湧入腦海,那個人!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玄嶼突然魔怔了一般,死死盯住雲桑卿,她的模樣如此陌生,可是那香氣是那麼熟悉。
他的手伸向她的側臉,還未碰到,她突然側過了身子,兩個人麵對麵,她閉著眼睛,而他就這樣看著她。
不行了,元神堅持不住了。
玄嶼不甘心地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中,一夜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