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默言剛出教室,路過廁所的時候,正巧碰著伊湄出來,伊湄聽說了他媽媽的事,可他突然在校外租了房子。
當然,是為了不麻煩老爸跟老媽的深夜絮叨,以及為了備戰高考,本來以他的水平是能輕鬆搞定提前錄取的名額的,可他讓給別人了。
伊湄到現在才終於看見他,無它,一個悲傷的人,無非是喜歡孤獨的居住與行走。
可焦慮死伊湄了。沒人告訴她,吳默言在哪裏居住。何況,是他爸爸給學校捐了錢,其中一個老師不住的房間,讓他去住了。
就這種情況,恐怕真不好找,你在校門口等個半天,人家都回到家裏,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了。
姑且,不討論,吳默言會不會舒舒服服的躺著。
伊湄跟著吳默言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向了教學樓外麵,期間遇到了不少老師,可看見了吳默言都沒有開口阻攔。
樓房在步伐的行進中,往後不斷的離開,一抹抹綠色映入眼簾。
逐漸的加深,其中夾雜著棕色。
倆人逐漸走進了被稱為,情侶小樹林的地方。
此時,也有不少人在樹下乘涼看書,無人注意其外圍多了兩個人。女生從後麵抱著男生。
倆人靜靜的抱著,沒人打破這片沉默。
吳默言轉過身子,正麵抱著伊湄,輕聲的說著:我隻剩你了。
伊湄的手放在吳默言的背後,她隻知道他背負的傷痛有多大,連她不也想到就痛哭不已。從小陪伴著自己的曲阿姨自此與床相伴。
兩個人就抱著哭,春天剛來,衣服本不算厚,少女雪白的校服被某個男生的眼淚與鼻涕染上了它色。
伊湄在心裏下了決心,要保護弟弟一輩子,可她忘記了一輩子有多久,有許多事情,不是有決心就能維持許久許久。
寫在本子上的字,被歲月所傷,失去了痕跡,就連本子本身早就不知道被主人丟到了哪裏,有多少人丟失了當初的那個他(她)呢?
當丁寧趕到的時候,看著這對抱著痛哭成淚人。
她想起了吳休說過的話,她來遲了。
她來遲了嗎?從初中開始就不斷在他眼前不停的跳動,活躍在班級的任何角落。
她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這男的從始至終眼裏隻裝了那個女的。
她不相信,不相信那個男的難道真的是正人君子嘛。
這個時代,世界又有多少呢?就這麼巧偏偏自己喜歡就是這種。並且不喜歡她。
她隻能默默的走回教室,那雙碩大有神的眼睛此刻低落無神,傷感充斥眼眸。那背被老爸訓過無數次要挺拔不彎。此刻呢?不符合她的仙女形象,跌落凡塵。
一聲鈴響,打破了丁寧的無限自問。也驚擾了那對在小樹林擁抱的姐弟(伊湄比吳默言大一歲)。
他們彼此分開,看著周圍的老師同學們。伊湄雖然依舊在傷心,但也臉紅不已。
同學們嘰嘰喳喳的私語:原來學霸喜歡這種柔弱類型的啊。之類的話題在不斷的從同學們的嘴裏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