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滬市,晚上10點,剛結束正常的一天工作,薑禮漫步在繁華的街頭。
西裝革履,儼然一副社會精英的模樣,但眼神空洞,布滿血絲,暴露了他的迷茫無助。
本來他應該在趕最後一班地鐵,回家倒頭就睡的。
但他今天什麼也不想幹,就這麼漫無目的得走著,無所謂方向,無所謂終點。
就在剛剛,薑禮結束了習以為常的加班,才從工位上站起來,坐墊都還沒涼呢。
老板路過公司,突然拿來一遝文件,告訴他明天下班前給出方案來,頭也不回得就要開始他的夜生活去了。
薑禮隨手翻看,嗬,兩天的工作量,而且他沒記錯的話,這是老板每某個曖昧女員工的工作吧?
他想到自己在公司七八年了,不說升職加薪,工作是一天比一天繁重。
每次看到後來的同事不斷超過自己,他卻隻能換來一句,好好工作,我其實很看好你,優秀的員工都需要多曆練曆練。
我曆練泥馬!
你上個月剛提的勞斯萊斯至少有一半都是我賺的吧。
薑禮終於忍無可忍,怒火中燒之下失去了理智。
他攥起那遝文件,手指用力到青筋暴起,狠狠地甩向那個大腹便便的禿頭油膩中年,拍在他臉上發出啪啪的響聲,再如天女散花般紛紛散落。
趁老板一時愣住,薑禮閃現上去就是一巴掌,脫口而出一聲怒喝:
“日你媽,老子不幹了。”
然後喜提失業。
冷靜下來之後,躺在病床上的媽媽和短信中的房貸數額浮現在腦海中,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不過薑禮並不後悔,再這樣下去,他可能先於媽媽死翹翹了,大不了把上滬市的房子賣了,回老家去,還吉爾的房貸。
此時正值春宵良刻,路上不斷有情侶嬉笑,散發著戀愛的美好氣息,尤其多20歲上下的年輕人。
他走進公路便利店,隨手拿起幾罐結賬,蹲在路牙子上就喝了起來,一口接一口。
酒引思緒。
總感覺這酒質量不好,味道酸酸的。
他確實很羨慕,不僅羨慕青春活力,更羨慕他們的愛情。
戀愛啊,它該出現在鄰家青梅的笑靨中,或在那驚豔整個青春的一瞥裏……
但絕不會出現在飽經滄桑的成年世界。
成年人的交往,那也能叫戀愛麼,隻能稱得上是交易吧。
他想起了自己迷戀了整整十年的女孩,從小學到大學。
那個女孩,光鮮靚麗,容貌姣好,一直都是名副其實的女神,薑禮近水樓台,不可避免地喜歡上了她。
但如今想想也夠可笑,雖說自己也算得上英俊瀟灑,薄有才華,但又怎麼入得了那個目高於頂的女神的眼呢。
薑禮並不是傻子,更不是舔狗,做不出被拒絕還拚命糾纏的事。
但她隻是吊著自己,不冷不熱,時不時還以朋友的身份主動接觸自己,給他一點希望,那時有這份特殊對待的隻有他。
所以薑禮相信時間能證明一切,最後自己一定能走進她心裏去。
直到大學時,她攬著一個有名公子哥的手臂,走到他前麵,臉上是薑禮從未見過的溫柔與燦爛。
她問薑禮他們配不配,邀請薑禮一定來參加他們的婚禮,公子哥溫和得笑著,對他說:
“謝謝你替我照顧瑤瑤這麼久。”
從此以後他再也不相信愛情了,至少不再相信自己能得到美好的愛情,於是一心撲向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