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托戈爾——托麗爾的托，艾斯戈爾的戈爾——是空降成我弟他哥的國王和王後的養子。
當養子之前的生活？那沒什麼好說的。
你隻要知道我愛我的家人們就夠了。
＊
手機響了。我瞬間睜眼，胸口傳遞著悶悶的心跳。
沒理震動的手機，我專心觀察諾亞的反應。他連姿勢都不變一下，雷打不動的繼續睡。
可能他休息的時候不長耳朵吧。
我曾接過很多巧克力相關的不同時間段的來電，並因此認為這次的電話是同類型的。裝作我睡著沒聽見吧，這種電話一般不會打第二次。
鈴聲到時間停了，卻緊接著又響起第二次。我盯著天花板，在這次鈴聲快放一半時接起了電話。
“喂。”
“托戈，我就知道你小子沒睡。”
？
我抖抖耳朵。跟我通話的怪物肯定藏進王宮花園了。
“父親，您有事嗎，沒事我掛了。”
我搬來雪鎮後，我爸每天都會躲在花園偷偷給我打電話。關心占小部分，更多的是我聽他講述他和我媽最近幾天，甚至我還在王宮時他們產生的衝突矛盾。情節跌宕起伏的矛盾講完了，我爸就會回憶他們以前談戀愛時的事件。
一個戀愛事件重複說上兩三次，上次講過的這次可能還講。第一回之後的每一回都聽的我想掛電話。
我媽打電話沒我爸那麼勤。她專門注意雪鎮相關的天氣預報，看到她覺得冷的溫度時才打過來給我提醒幾句，順帶問我想不想來王宮吃巧克力派，要不要她送她新織的圍巾或毛衣過來……
那好像也是每天都打電話了。果然還是我爸廢話太多，我都煩了。
但他沒在睡覺時間打來過。有突發情況嗎？
我爸沉默一會兒，猶豫道：“托戈，我和托麗……分開了。”
聽一半差點脫口而出的“戀愛事件明天再說”卡在喉嚨裏。我看了眼旁邊睡得四仰八叉就差打呼嚕的諾亞，頭疼地揉揉太陽穴，從床上爬起來。
分開的意思是離婚還是分居？怎麼安慰失戀羊？
“我不是個好父親，也不是個好丈夫。”他低沉道，“沒保護好你依賴的家，我很抱歉……”
我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麼都沒想。直覺我爸很悲傷的我大腦一片空白，熱血蹭地上來了。
“別掛電話，我去找你。”
“不，謝謝你。”沙啞的聲音傳來，“這麼晚了，你過來守在一個固執國王的身邊，對你的身體不好。打擾你睡覺了，我很抱歉。”
抱歉抱歉，為什麼抱歉啊我的天。
“沒有的事。我剛剛在和諾亞玩，沒聽到鈴聲所以接晚了。我也不是每天都按固定時間睡的。”我說，“你會等的，對吧？”
“……明天再說吧。”
然後我爸真掛電話了，徒留上頭的我在原地。
怎麼可能好好睡嘛。以我爸目前的狀態，他不可能不失眠。
我歎口氣，處理好自己的被子和打電話期間諾亞踹下來的被子，穿上衣服出了門。
路燈朦朧的光隱約籠罩著地麵。雪路一側亮著路燈，我正在趕路，周圍安靜到隻有雪被擠壓下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