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內黑暗一片,祁染點亮了燭光。
“唐沉虞。”祁染叫道。
“我知道你早就醒了,起來吧。”
短暫的一片寂靜過後,躺在床上的唐沉虞突然鯉魚打挺一樣地坐了起來。
兩人的視線隔著燭光對望。
“你大半夜不睡覺找我幹什麼?”唐沉虞警惕道,麵前的女子雖然看起來沒有任何殺傷力,但不容小覷。
她暈倒之前就看出來了,這個人的危險程度,一點都不比打暈她的男子弱。
“既然你問了,那我就明說了。”祁染端正坐起來,“我猜,你大概是知道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吧?”
“我相信你不是窮凶極惡之人,阿雲的毒你也一定會給她解決。”
“我想問,你為什麼說天女青是魔教的人?”
“又或者,你還知道魔教的什麼故事?”
祁染的一連串問題來的猝不及防,唐沉虞眼裏閃過一份慌亂。
在沒有身死穿越之前,她隻不過是一名平平無奇的普通社畜,每天朝九晚五,有時還會時不時地加個班熬個夜。
誰能想到有一天被車撞死不僅沒投胎,還穿越到了書裏。
唐沉虞從穿越以來就一直過得戰戰兢兢,她在自己的世界活得湊湊活活,所以她根本不相信隻要穿越了,自己就能拯救世間,成為大女主。
她隻想苟到結局,然後平平安安地死。
她看著祁染的眼睛,燈光中,女人的神色平靜無波。
“就算你不說,我遲早也能查出來的,你大概不了解,在這個世界上,有人有一百種方法來達到自己的目的。”祁染繼續一本正經地嚇唬唐沉虞。
“我能相信你嗎,或者說,你值得相信嗎?”
祁染聳聳肩,對她的話不置可否,“你憑什麼覺得我不值得你相信呢?”
“那你得拿出誠意吧,”
“我是逐日國的長公主,曾經當過一段時間的攝政王,這下,你知道我是誰了吧?”祁染並不認為像唐沉虞這樣的人能掀起什麼風浪,況且這裏就是她的地盤。
事實上,唐沉虞也確實隻是個剛剛大學畢業的新晉打工人,有些不諳世事的愚蠢。
“祁……染。”唐沉虞愣了一會兒,眼眸突然瞪大,吞吞吐吐地叫出了這個名字。
名震天下的第一位女性攝政王,確實名頭響當當。
但是,令唐沉虞震驚的並不是這個,而是祁染這個名字本身。
在原文中,這可是男主早死的白月光啊。
是他求而不得,有能力保護她時確實斯人已逝的朱砂痣。
是男主暮州寧求而不得的夢中情人。
男主之後找的每一個女人,都有祁染的影子。
“祁染,”唐沉虞震驚地喃喃。
“可是,原文中明明說到,你在一場出行中被奸臣所害,已經掉下懸崖死亡了啊。”唐沉虞下意識地就把原文中的事情講了出來。
祁染有些驚詫地挑眉,“什麼意思?什麼叫原文?”
她確實掉下過懸崖,但是已經被向氿救下了啊。
要不是他,自己可能就真的如唐沉虞所說,已經被奸臣所害,死了吧。
“唐沉虞,你說的原文,到底是什麼意思?”祁染有些疑惑,她下意識地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逐漸超出她的思維認知,朝著未知的方向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