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人激情澎湃,繪聲繪色地講述被傳的神乎其神的傳說。
台下的人三兩個聚在一起閑聊,聽著說書人自己和自己的一唱一和。
“話說回來,最近武林發生的大事可是接踵而至啊!”
“先是殺手閣這個龐然大物一夕之間被滅了滿門,閣主千落的屍體現在還掛在門上呢。”
“天啊,到底是誰這麼大膽啊?!”旁邊的一位青衣書生震驚地問道。
“噓,江湖秘辛,小點聲兒。”旁邊的一位兄台拍了拍他。
說書人眼角一抬,拋了個問題,“大家不妨猜猜,究竟是誰有這種通天之能?”
“這普天之下,除了那兩個皇家,還有哪個人敢將偌大的殺手閣說滅就滅,單不說他們的實力,就說殺手閣的人脈,裏麵掌握著多少見不得人的齷齪,如果不是有十分強硬的後台,你覺得誰敢?”一個白羊胡子的老頭老神在在地說。
“我聽朋友說,那天啊,他看見了……”那個人聲音便小了,但內力深厚之人還是能聽到一二。
“他看見了,攬月國的標誌。”
“不可能,如果真是攬月國幹的,隻可能是皇室,你又不是不知道皇室裏那曾經隻手遮天的攝像王長公主,還有現在年紀輕輕獨當一麵的新任帝王,你覺得這兩個人誰有動機,人家忙著強國幹事業呢!”
“況且,要真是攬月國的人,他們會特意留下攬月國的標誌讓你朋友看到?”
“蠢到沒有腦子呦!”
安靜的包廂內,沈佩靜靜地聽著,聽到攬月國的時候,她的視線倏然朝著祁染看過來。
祁染回以微笑,吃掉了向氿喂過來的菜。
沈佩將視線收回,她繼續沒事人一樣聽著那些人的話頭。
這就是萬年不會變的江湖。
客棧裏,討論的聲音繼續高漲,不過說書人製止了這個話題。
他說道,
“然後就是第二件事,這恰逢三年一度的群英宴,這次竟然在淮南煙雨堂舉行。”
“眾所周知,這煙雨堂與其他門派相比一直是毫不起眼的存在,但最近不知道怎麼了,這煙雨堂堂主的女兒唐沉虞,世人都知道的癡傻兒,竟然恢複正常了,還叫囂著取消這次群英宴的籌辦!”
“這小公主這麼看來也沒有完全好啊,誰不知道,這群英宴的主辦權,可是煙雨堂堂主搭上了全部身家向江湖執事堂求來的,珍惜都不知道怎麼珍惜著,他的好女兒竟然要他放棄。”
“這和從他身上割下來一塊肉都沒有區別吧。”
“唉,煙雨堂這一輩家門不幸啊,還好有遠房的外孫頂著門麵。”
“說起那個外孫,那可是驚才絕豔的的人物啊。”
“然後,這第三件事,便是幾天前發生在海上的一起搶劫反被搶劫案。”
“是什麼原因,讓已經退隱三年的流年船長,重新回到了眾人視線中的呢?”
“……”
“……”
*
此時此刻,在水漫城的碼頭處,兩個破破爛爛的身影晃悠著一艘小船漂了過來。
兩個破爛身影身高相近,稍微黑的那一個人穿著一身藍衣,而旁邊的那個人,則穿著一身淺咖色的衣服。
為什麼說他們破破爛爛,實在是因為他們此時的樣子不堪入目。
那個黑一點的實在看不清麵容,隻能看到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如果不是他領子和袍子上露出來的顏色是藍的,別人會以為他是一隻吱吱呀呀的老鼠。
而旁邊那個人稍微好點,對比他來說簡直就是貴族,除了臉上沾了點贓汙,剩下的一切,都是那麼無可挑剔。
他甚至給頭發做的造型都沒有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