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無數刀影飛來,那刀影混著寒光,在祁染眼前如流星一般地閃過。
她朝著那些人看過去,隻能看到冰冷的眼眸,突然間,那一雙雙眼睛猛然睜大,像是看到了什麼駭人的東西,
他們掙紮著想要停下向前的腳步,但身體的慣性像是來自死亡的魔鬼。無情地將他們推向死亡的木劍。
一時間鮮血迸出,有血跡將要濺到祁染的眼睛裏,但她的視線被寬闊的背影擋住,阻擋了一切原本是衝向她的血腥。
當一切歸於寂靜,但其實也不過是幾秒內的事情。
十三看了滿地的屍體一眼,狹長的眼眉中一絲表情也無,他想拉著祁染,但偏下頭看了眼自己手中鮮血淋漓的木劍,又轉過頭看了另一隻同樣沾滿鮮血的手。
他想,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很難看。
終於,男人還是恐懼地落下了手,他怕自己的贓汙汙染了女人半點。
“跟著我。”他道,率先朝著前方走去。
他往前走的時候一直控製著與祁染的距離,確保祁染能第一時間跟上他。
十三不確定現在雲霞村是不是已經被殺手閣的人當作了據點,所以現在回去雲霞村並不是明智的選擇,他決定先找一個旅館住下,再去雲霞村查看情況。
他和祁染從二樓的走廊一直往下走,途中遇到的人們都是四處流竄。
他們出了酒樓,朝著右邊走去。
察覺到有人跟著,十三加快了腳步,他抓著祁染,心裏歎了一聲抱歉。
“走,有人跟著我們…”他帶著祁染往前飛馳而去。
逐漸感覺到不止是一波人跟著他們,從四麵八方而來的大概有好幾波人,皆是武功高強之徒,甚至有的人內力比起十三來也毫不遜色。
殺手閣這次幾乎是派了所有精銳的殺手過來,他們知道祁染這一單生意要是做成了,不隻有獎勵那麼簡單。
那是關於一個國家改朝換代的事情。
祁染要是死了,朝廷裏那些祁染的舊部一定會手忙腳亂,就連祁染的弟弟和逐日國的國師,也會受到重創,當那時候,朝廷裏蠢蠢欲動的勢力更加不會把一個新上任的皇帝放在眼裏。
彼時,時局必定動蕩。
十三帶著祁染左退右退,最終還是被逼到了一處巷子裏。
十三看著那堵牆,終於還是握緊了手裏的劍,他把祁染放到角落,眼神凝重,“一會兒,要是看到有時機,趕緊跑,別管我。”
“我死不了的。”
祁染看著他,沒有猶豫的點頭笑道,清亮的眼睛裏堅定,“我會的,我去給你搬救兵,你一定要等到我搬過來救兵的那一刻,好嗎?”
她曾經豢養過很多私兵,那日連衡來的時候她就已經讓連衡幫她聯係到了那些人,算算日子,他們應該已經駐紮在了離雲邊鎮不遠的地方。
隻是她身上還沒有能夠發出信號的信號彈,要不然就能第一時間找到他們。
身為皇家人,祁染並不會任何武功,所以,她必須要有足夠強大的勢力來震懾別人。
她豢養的私兵隻是偌大軍隊實力的一角,剩下的全都在京城或者邊疆待命。
兩人靜靜地相對而站,他們在等著那些宵小之輩的不自量力。
隻聽一陣風刮過,瞬間之內,牆上,巷子口處,四周的厚壁上,都圍滿了戴著黑色麵具的殺手。
為首的殺手身形瘦弱,他看到護在祁染麵前的十三的時候,麵具後麵的眼睛裏閃著驚駭。
“十三,”他冰冷的聲音傳進兩人的耳朵,隻見那人摘下了麵具,是一張蒼白削瘦的臉頰,幾乎已經瘦到了脫相。
他從小就是在毒藥罐子裏長大的,不懼怕任何毒藥,相比較十三從小在殺手訓練營裏經曆無數生死,他因為是殺手閣藥閣長老的孩子,很輕易地就得到了和十三一樣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