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快走,奉飲樓那位常姑娘今日獻舞。”
“跑起來,錯過了今日可得等到下個月。”
麵對眾人激動的神色和急促的步伐,溫儒沐攔住人問道:“你們如此激動是要去哪?”
那人看了一眼他們的穿著,一看便是有錢人家:“你們是外地的吧,那奉飲樓裏的常姑娘舞技一絕,堪稱一流,讓人欽慕,每逢月底舞一次,機會難得。”
葉淩絕看著那人離開的背影嗤笑一聲:“不過是個尋歡作樂的地方。”
於初然看了眼夜空微閃的星走到溫儒沐身側:“這陽朝城近日不是鬧妖嗎,專抓貌美女子,死相淒慘。”
溫儒沐思考片刻:“我們去那裏看一下,好保護那位常姑娘。”
奉飲樓乃驕奢之地,此樓一共四層,以菱形鏤空裝飾,第一層是水池,水清澈見底,還開了些許嬌嫩的荷花,水位很淺,淺到腳裸,水池旁還擺放著桌椅供人賞樂,頂樓吊著紅色綢帶垂至地麵落到水池裏頭。
易筱垂眸看著水池的人們,她們將樂器擺放好自覺落座,準備著開演的姿勢。
“小常啊,今日你就是那獨寵,那些達官貴人一擲千金專門來瞧你的,可得好好表現。”紅媽將手帕掩唇樂嗬嗬的看著眼前的人,越看越喜歡。
雖然這姑娘待在禦城已有多年,每逢月底來我這奉飲樓舞一次。
人家既沒有所圖,不怕死,又照常給銀子,還能幫忙賺錢,這傻子也不會拒絕啊。
隻不過今夜這舞便是最後一次,哎,實在可惜了這等好苗子。
易筱的眸子眨了一下笑眼彎彎:“我知道了。”
連帶著她麵上的半麵麵具的流蘇碰撞到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音。
‘錚’
古箏響起,原本喧鬧的場麵一下子寂靜,變得鴉雀無聲,就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的到。
易筱抓著紅綢帶輕輕一躍,在空中飄蕩逐漸落至水池,動作輕柔,惹人驚呼。
她身著朱紅露臍上衣和曳地長裙,綺袖並起,明璫亂墜,上麵繡著金色流雲鑲邊點綴,瑩白小巧的腳浸入水池邁著細碎的舞步萬種風情,流轉間腳腕上那精致的鈴鐺‘叮鈴’作響,那麵具露出的眸,眸光流轉間奪人呼吸。
易筱抬眸間看向二樓站著人潮擁擠的地方,一眼掃過卻與葉淩絕對視一眼,隨後她伴隨著舞步垂下眸。
這兒還有三位同道中人,看來陽朝城的妖已經被人盯上了。
“瞧瞧,那盈盈一握的軟腰,真是讓人垂涎欲滴。”
“嘖,美人賣藝不賣身,寧死不從。”
“怕什麼,砸的錢多了,我就不信她不來。”
“隻不過近來城中鬧妖,些許姑娘被抓,聽聞麵色枯黃,整個人隻剩下皮包骨。”
“哎,可不是嘛,死相淒慘喲。”
溫儒沐看了一眼身側那人問道:“竟還有這些事,怎麼不見得有人來斬妖除魔?”
那人看了一眼溫儒沐:“哎喲,那妖生性殘暴,之前便有人來抓過,無一例外全都死亡。”
另一人接話:“也沒有人看過,倒是聽聞那妖有一雙翼,是魔鬼的降臨啊。”
葉淩絕把玩著手上的杯子,漫不經心看了一眼水池央的女子:“真如那麼恐怖,我還真想親自奪下他的首級。”
於初然冷喝一聲:“師弟,此事你我都不知會麵臨什麼樣的危機,萬萬不可再次冒然行動!”
於初然還不了解葉淩絕嗎!他不會把她的話聽進去,他一向喜歡我行我素。
葉淩絕放下杯子,垂眸看著地麵,像個知道錯了的小孩:“師姐,我知道了。”
溫儒沐見此情形倒了杯水遞給她溫聲到:“師妹,師弟也隻是說著玩的,不要較真了,喝杯茶潤潤喉。”
於初然接過杯子,心髒‘怦怦’直跳,麵色卻依舊清冷。
一曲舞畢,四周響起激烈的掌聲。
易筱淺笑一聲隨後便回到房間,剛一進門就感覺到一股血腥味撲鼻,她警惕的看著四周:“誰!”
於初然看了一眼旁邊並沒有看到葉淩絕,氣得咬牙切齒:“師弟!”
等到溫儒沐他們趕到場,房間裏麵混亂不堪,地麵上還有一些血跡。
很明顯剛剛經曆了一場搏鬥。
溫儒沐看著敞開的窗口,眉頭一皺眉頭:“初然,我們分頭追!”
一抹豔麗的紅出現在夜空中,靈巧輕盈的身體仿若飛鳥追逐的前麵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