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的雨,下得很大很大。
密集的雨滴踐踏在泥土之上,沒人會去在意泥土疼不疼。
或許…
有些東西,生來就該被踐踏…
就如同…
我……
………………
“喂!垃圾!該起來吃辟穀丹了!”
一個長得還算不錯,但氣質卻潦草得一塌糊塗的男人,粗魯地敲打著水晶容器。
孟珞聞聲,蔫耷耷的斜睨了他一眼,麵無表情地換了個姿勢,繼續睡覺。
不得不說,這副模樣,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至少對杜金來說,是這樣的。
“你TM的,別給臉不要臉!垃圾就該要有垃圾的樣子!”
孟珞隨著被踹倒的水晶容器,一起骨碌碌的滾到牆邊,而後被反彈著往回滾了一截。
雖然疼,但不至於要命。
也不知道,她該慶幸這水晶容器的堅硬,還是該恨它如此堅固。
隨著叮咚的一聲響,實驗室大門那多了個男人的身影。
他的發型梳得一絲不苟,臉上戴著掛耳式金絲眼鏡,純白的衣袍襯得他看起來人模人樣的。
“杜金,怎麼喂個丹藥的動靜這麼大?”
杜金聽到這聲音,心中頓時一個咯噔。緊張地咽了咽口水:“睿…睿哥,您怎麼來了?”
列梓睿略過表情心虛的杜金,視線停留在遠處的水晶容器上。
下一秒,他推了推眼鏡,大步流星地走到杜金跟前,以絕對的身高壓製,睥睨著他:“哦?你這意思是,我不能來?”
“沒…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
剛剛的他有多囂張,現在就有多慫。
“那是哪個意思?”列梓睿拎起杜金的領口,嘴角微微上揚,笑容十分優雅:
“我是不是說過,她是很重要的東西,讓你們小心對待?”
別看列梓睿的表情優雅,聲音溫柔,仿佛毫無攻擊力。
可在熟悉他的人眼裏,他的笑容和聲音,就如同惡魔的獰笑和低語。
對上他的視線,杜金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嘴巴張了好幾次,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能怎麼說?說他看見孟珞的表情太欠揍,所以一時沒忍住?
沉默中,一股尿騷味在空氣中彌漫。
列梓睿皺了皺眉,直接將杜金給扔到一邊,拿出手帕擦了擦手,還不忘說上一句:“真髒。”
在地上滾了兩圈的杜金如蒙大赦,顧不上身上的疼痛,連忙爬起身來,對著列梓睿磕頭道謝:“謝謝睿哥謝謝睿哥。”
對此,列梓睿連眼神都懶得施舍一個:“滾。”
話音剛落,杜金用生平最快的速度逃離此地,生怕列梓睿改了主意要殺他。
在他離開後,列梓睿心疼地看著孟珞,溫柔地將水晶容器給扶了起來,重新放置在原位:“你沒事吧?”
孟珞錯開他的視線,絲毫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列梓睿見此也不惱,依舊是那般溫柔的聲線,自顧自地說道:
“我知道你不喜歡吃那辟穀丹,所以我剛剛研究出了能代替辟穀丹的營養液。以後隻需要用注射器注入到你的體內就好了,我是不是很貼心?”
本以為孟珞會像往常一樣懶得搭理他,卻沒想到聽見她用沙啞的聲音說了一句:“你很惡心。”
列梓睿:“……”
優雅的笑容在這一刻稍微有點破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