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手機的短信提示音吵醒了少年,少年睜開眼伸手將手機從桌上拿起,上麵寫著:“老七,我明早就回涼州了,脖子好些了沒有——張子軒”
少年伸手摸了摸脖子上那兩道猙獰的傷疤,隨後拍了張照,發給了張子軒。少年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下午六點五十,然後穿好衣服出了門。
少年低著頭,雙手插在外套兜裏,就這麼沉默的向前走著,仿佛路上匆匆的行人與夏末夕陽的美景都與他無關。
少年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走著,直到夕陽隱去,他走進巷子裏的一家小麵館,要了一碗臊子麵,飯館裏沒有多少人,他看了看坐在到了小麵館的角落裏,他拿出手機,看著壁紙上純真的女孩,突然就哭了,眼淚從他的眼角流下掉到手機屏幕上,砸出一朵朵悲花。
少年陷入了回憶:
“你好,我叫白霞”女孩將手伸出,男孩愣了兩秒,然後結巴到:“你…你好,我…我叫…叫柴七…七三”,但是柴七三並未像女孩一樣伸出手,白霞見狀,抓起柴七三的手將其放到自己的手上,然後緊緊攥住。
“嗯?怎麼臉紅了,你害羞了?”白霞笑道,彼此七三抽出手解釋道:“沒,沒…沒是有…有一些…些熱,不…不是害……害羞”。
白霞沒有追問,隻是點點頭:“好吧,六月的天是有些熱”。說著,女孩打開了窗戶,盛夏的微風吹入教室,吹過女孩唯美的劉海,吹過男孩微紅的側臉,也吹過他們懵懂的心。
“小夥子,麵好了”,柴七三抬起頭:“嗷,謝謝叔”。大叔憨厚的笑了笑,然後轉身走進後廚裏……
“你寫的字,怎麼這麼難看”白霞看著柴七三寫在作業本上的字發問道。七三尷尬地撓撓頭:“呃……”。
白霞,抓住柴七三的手,握住筆,然後在紙上寫下白霞。“記住了其他的字可以寫難看,這兩個一定不可以寫難看”說著還摸了摸柴七三的頭。
柴七三偏過頭,不讓少女看到他微紅的側臉,“記…記住……住了,不會寫……寫難看……看的”。
吃完了麵,柴七三轉身走出飯館。回到家,他沒開燈,就那樣坐在沙發上,望著窗外的燈火發呆。
“給你糖”少年從睡夢中醒來,抬起頭,猶豫了一下伸出手,女孩將手中的兩顆糖遞給少年,少年輕聲說了句:“謝謝”
女孩點點頭,然後給其他人發糖,少年繼續趴在桌子上睡覺。
柴七三,搖搖頭拿出手機,打開微信,“軒哥,你明早幾點到涼州?”然後發送,不一會對麵就回了“七點左右吧”
“嗷,好我去接你”
“嗯,好”
柴七三放下手機,轉身走入浴室,打開花灑,溫熱的水線衝刷著他的身體,眼淚也混在水中從他的身體上一同流下,他抬起手捂住雙臉,緩緩蹲下。半晌後在水流聲中,傳出了一句“白霞,對不起”。
“你喜歡過我嗎?”女孩望著眼前這個陌生的男孩,聲線顫抖的問道。男孩看著女孩眼裏強忍的眼淚,想抬起手去摸摸女孩的頭,但最終還是放棄了。他搖搖頭,開口道:“沒有過,就是和你玩玩的,我們就此散了吧”。
女孩這一刻再也忍不住了,淚水從眼角流出,流過她緋紅的臉頰,滴在腳邊,開出了一朵朵晶瑩的淚花。
男孩就這麼沉默站在那,看著哭泣的女孩。女孩抬起頭,用她那紅透了的雙眼,再一次審視著男孩,然後開口道:“你好陌生啊,七三”。
男孩點點頭,轉身離去,留下女孩一人在原地抽泣。自那天之後,白霞成了柴七三心海永遠的傷痛,無法治愈,無法淡忘。
“對不起,白霞,對不起”